4月29日贴文三之三:母亲普通又不凡的故事/刘姥姥的孙女儿(中国)

    母亲是绍兴斗门山前里村的普通农家女,却有一个伟岸男人的名字——岳根。因为从小多病,怕养不大,外婆就带她到岳王庙,拜了岳王爷,做了岳飞的干女儿,赐名岳根,替代了原来“珠花”这个柔弱、浅显,只供观赏,女气的名字。

    是不是就因为改了这个名字,母亲为人处世就很慷慨大气、宽容随和,而且有什么艰难都是一个人扛着,一个人想办法顶着,很有男子汉的负责任的气魄。

    小时候,我们全家6个人一直住在竹竿巷那间20平方米黑暗的房间里。我和弟妹四个孩子出生后,实在挤不下了,再加上当时国家提倡发展工商业,鼓励私人企业,父亲和大伯的染坊发展很快,竟然有资金与人合开了一家棉布店,我家的经济状况也有较大改变,于是在我小弟还在母亲肚子里时,我家搬到了涌金门的一座洋房里,不过现在已经成了千万车压、万千人踏的西湖大道,涌金门41号已不复存在。

自从搬到涌金门,我家的客人就多起来了。客人都是绍兴乡下没有土地,只靠在不大的湖面打渔谋生的。他们大都想通过父母给他们在杭州城谋生糊口。记得来我家先后有四五个乡下亲友。他们没有工作前,都吃住在我家,直到父亲帮他们端上了饭碗。

后来,大姨一家四口也从绍兴来到杭州,就住在我家亭子间。我的姨表哥,父亲介绍他去百货商店做了学徒。大姨和大姨夫就做起了卖汤番薯的生意。每天下午,他们在大门口内的小天井里洗番薯、削番薯,然后装进一只大铁锅,搁到用汽油桶改制的煤炉上。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就烧番薯。烧熟以后,连着炉灶抬到当时叫膺白路的马路对面行人道上摆摊。那时没有城管,没人赶。大约到下午三四点钟,一大锅番薯就卖得差不多,只剩下锅底的一点。大姨夫他们就抬着锅灶回家,每天如此,母亲还不厌其烦地在一旁帮忙。

“三反五反”运动时,我生病发烧,被安排睡到父母的房间,便于他们照顾。晚上,父亲回家,睡觉前常和母亲悄悄谈论什么。我断断续续地听到的“阿哥不能回家,要交代”、“要评等级”等一词半语。我感觉是我家大伯发生了什么事。一天早晨,我们正在起床,忙于梳洗,大伯母到我家来了。她和我爸妈三人急急忙忙地上了楼,然后又匆匆下楼,大伯母从我妈手里接过一小包东西,急忙就离开了。好像从那以后,父母如释重负,不再私下避开我们谈论大伯家的事情,但大伯母一早到我家来着急、匆忙的神情给我的记忆很深。

我上高中时,母亲才告诉我:她给大伯母的一包东西是母亲陪嫁的耳环、戒指等首饰。因为大伯最后处置是罚款。罚多少母亲也不知道。那时父亲兄弟俩还没分家,尤其是父亲,自三岁时,爷爷得了绞肠痧去世,长兄为父,他一直把大伯作为他的长辈,任何家事都听大伯决断,大伯有什么为难事,他都要一起帮助解决。父亲没有经济权,也没有积蓄,只能要求母亲拿出自己不多的陪嫁首饰。母亲面无拒色,默默地献出了自己娘家的陪嫁首饰。

这样人来人往闹哄哄、忙忙碌碌地不到两年,涌金门的房东要卖房子了,但大伯没发声,我家也终究拿不出能买下一套楼房的钱,我们家和大姨家都搬离了涌金门。他们住到了庆春路的肃仪巷,我家搬到了与中山中路平行的光复路。

据宋人吴自牧在《梦梁录》一书中记载,杭州城里城外的各种桥梁有三百六十座,足见杭州城内城外河流之多。古时杭州城区有四条大河,中河(盐桥大河)、小河(市河)、西河(浣纱河)和东河(菜市河)。光复路就是原来的小河河道,平行在现在中山中路西边。抗战以前这条小河就不通船只,杭城被日寇侵占后,这条不通船只的小河就日益淤塞。1945年抗战胜利后,小河干脆就被填埋筑路,为纪念孙中山先生,取名光复路。小河不存在了,原来河上的桥都拆了,只留下桥名作为路名。我家就住在原来是河岸,靠着中山中路楼房的后墙建起的简单披所里,保佑桥和水漾桥之间的光复路3号。

三号墙门内住着十四户人家,每家住房小的大约只有二十多平米,大的有七八十平米,我们家是三十多平米。不管多大面积,每户人家大人小孩都有七八口之多。

我们家的房子在U字形底部右端的一座二层楼底最里边。二层楼房门口有个小天井,小天井右边有一口望不到水面的井,因为黑。走过公用的客厅,要进入一条3米长黑洞洞的走廊,刚从外面进入的话,你得摸着走路,因为什么也看不清。等到瞳孔放大,能看到什么东西时,你能看到右边一排木板中间有一扇木门,开启木门就是我家。黑洞洞的走廊底端有一架楼梯,楼上住着另两户人家。他们上下楼时,眼前毫无遮拦,可以把我家看得一清二楚,我家不能装天花板,因为顶上是一个高在二楼天花板上几块用来采光的玻璃天窗。实际上这是原来的客厅隔成了前后两间,后间楼上有天窗的空间没有住户。楼下的后间再用木板隔出一条走廊,进入我家。根据功能,隔出来的后客厅,我家再分为两半,进门左边,借着天窗的光,一半是厨房兼餐厅——这个名词雅,好听点。地面是没有地笼的泥地上的几块活动木板。厨房灶头对面紧靠隔离木板有张不大、供切菜、配菜,或吃饭人少时,有的站有的坐的中型厨房用桌。右边顶上有楼板,暗暗的,搁一张中床,床前有张四方桌,供亲友来时起座聊天,起座和卧室共用。另一间是父母的卧室兼我们做作业、玩儿的房间。

房子小、光线暗,这都不是问题,最大的缺陷是太潮湿。我们家简直就是中山中路上楼房后面的下水管道。父母的大床靠着的一堵墙面,每逢下雨就铺满了一层水幕,簌簌簌地往下泄水,经过地板下的地面,流向大床对面的小天井,进入天井里体积一立方米不到的阴缸,那个房间下面没有下水道,水流只靠着向地面渗透泯灭。三四年后,母亲就患上了风湿病,瘫痪在床上,起坐躺下都要我们抱扶才行。三十七八度高温的夏天,母亲上身穿得是自己手工做的棉布运动衫,下面要穿一条厚厚的棉裤才行。这样的日子,母亲几乎过了七八年。

但是母亲从没有在父亲面前抱怨过半句怨言,自言自语的不是怨天尤人,而是:我一定要换掉这间房子。那时住房大都是租的,房管所可以为自愿调换房子的两家办理交换过户手续。在那儿,我们住了近30年。

岁月流逝到了那个十年动乱年代,因为父亲与一个南京潜伏特务同名同姓,我和在大学读书的二弟被不知哪个想象丰富的人编织进了一个政治童话剧中,说我们是反革命集团,由我父亲控制。又说,在浙大的二弟涉及了上海揭露张春桥历史上是叛徒的上海读书会的反革命活动,并说我们可能在潜伏特务的策划下,由我打入空军部队的同学,通过二弟的无线电发报机,与台湾联系,要策反一个飞行大队飞向台湾。这可是一个敌我矛盾的政治大案。这下,我们家的邻居也神神秘秘地忙上了。在调查人员面前,有的说,在我们家来来往往的人中有个是空军的同学;尤其是我家楼上,我们平时叫他们“吴伯伯、吴干娘”的两个人说,在我们家经常听到我二弟在饭桌上练习发报的滴滴声,我二弟曾经是杭州无线电俱乐部运动员。还说,听到在我们家有几个同学玩手枪的热闹声,甚至猜想地板下藏有枪支,因为我家地板常常有翻动的声音。

于是我和二弟在学校被隔离审查了,接着两个大学的造反派轮番到我家进行了抄家。母亲说,他们撬起了地板,看着地板下的泥地,探究了半天。

接近春节了,我和二弟还在学校隔离,回不了家。大弟和小弟俩已经下乡插队落户去了。家里只有父母和妹妹。自从1966年以来,家里就没有了欢声笑语,但母亲一直很镇静,没有指桑骂槐,更没有当街撒泼,甚至连在家里也没有一词一句的怨言。虽然母亲不知道我和二弟学校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坚信自己的儿女一定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她只是默默地等着、等着。

最后,我和二弟的结论,都只有八个字:“事出有因,查无实据”。母亲知道后只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天地自然知道。然而,母亲后来对待四周邻居“以德报怨”的举动,既让我感到“意料之外”,又使我觉得是“情理之中”。

住在我家楼上的“吴伯伯”,动乱后期去世了。这两个老人是一对孤老,没有孩子,也没有亲友。这天母亲只见吴干娘哭着从楼上走下来,想说话又开不了口。自从揭发我家什么、什么以后,邻居们为了划清界限,就不再主动与我母亲讲话,结果现在又什么、什么都没有,他们又不好意思主动开口跟母亲讲话。但母亲知道那个吴伯伯已经生病好几天了,见吴干娘脸有难色,就主动开口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母亲就赶快上楼,帮助吴干娘帮我伯伯换了衣服,料理了吴伯伯的后事。母亲说:不管以前他们对我们怎么样伤害,碰到这种事情,还是要帮一手的。积德行善,我做好事,积的是我的德。

两年不到,吴干娘跟着吴伯伯也走了。又是母亲发现吴干娘一天没下楼,告诉了墙门内的街道治保主任,一起打开了门,帮着料理了后事。

在那个时代,人们多数为了保护自己,不惜伤害别人,落井下石是最常用的手段,但是母亲不。我家邻居马奶奶家,有一天,有两个东北人给他们家送来了一个个儿高大的女子,称是马奶奶在东北工作的儿子的媳妇。说马奶奶儿子已经死了,这媳妇疯了。在东北没人收留她,就把她送到了夫家。马奶奶为此几天起不了床,更是无力照看这个疯媳妇。

这个东北女子,就那样垂着头,挂下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面壁站在马奶奶家门外的过道,一声也不响、一动也不动,整天不吃不喝。也许是事发突然,马奶奶也无法接受她,就让她白天黑夜地站在那里。要用井水的人们,经过她的身边,总像回避不祥之物那样,能远几步就远几步。母亲曾经问及马奶奶,要不要帮什么忙。马奶奶说:她就是不开口,而且就是开口也听不懂她的话。没几天,东北女子突然摔倒在地,追随她丈夫去了。马奶奶不愿意让她的遗体进马家的门。母亲劝说:她总是马家的媳妇。收了她,让她有个家吧,这是你祖上的阴德。在母亲的帮助下,那个可怜的东北女子总算是干净体面地踏上了归路。

母亲对身边的亲友、邻居,甚至我们子女的同学都很关怀,只要有需要就热情出手帮助。我的同学生病住院了,母亲就做了适合病人吃的菜,让我送去;同学的母亲因病去世,年幼的妹妹还肾脏有病,家里无人抚养,希望我母亲帮个忙。母亲看着小孩可怜,就欣然接手,并用民间土方治好了孩子的肾病,连饭费也不收。

母亲原来还在居民区去当个小干部。记得有一年夏天杭州的台风很厉害,我家也是危房,她提着装了饭菜的竹篮,把我和弟妹们送到了清真寺,吩咐我们别离开那里。自己又回到被划为危房的住家去帮助转移老老少少的居民到安全的地方。

母亲非常热爱生命、并也敬畏生命。在苦难面前,她常常说的一句话是:我只要活着,就能看到五颜六色。为了治疗她的病,听说可以“以毒攻毒”,她就尝遍了所有植物界的酸苦辛辣、动物界的蛇虫蝎虎,甚至童子尿。晚年时,母亲常常感到头重,脚步提不起。没有更多的钱去医院看病吃药,母亲常请民间流动的走访郎中李医生给她在脚部挑筋放血。放出的血黑黑的。放血后,母亲感到特别轻松,很高兴地认为,她体内的毒放出来了。其实母亲是患上了高血压,可是那时的我们太不懂事了。钱呢,实在也是少得只够温饱,哪里来去医院看病的余钱。

母亲不畏惧死亡,很通透。在她自己觉得身体不行,要离开人世的半年前,她就按部就班、井井有条地做了自己身前想做的事情:她向所有的亲友一一进行了告别性的拜访;她希望父亲能亲自钱买一条鲫鱼给她吃;她对我进行了嘱咐:以后一定要在生活上帮助小时候因生病发烧而影响了脑子,脾气有点古怪的大弟;母亲还给自己和父亲各自做好了寿衣,并告诉我到时候如何穿戴;还请邻居——一个出版社的摄影师拍下了她满脸笑容、藏不住善良、慈颜善目的标准像。一切事那样地从容不迫。当时我一点也没意识到母亲会有一天离开我们,还把母亲叮咛再叮咛的话,当作她就是喜欢儿子的佐证。

母亲在世时常用她的绍兴方言说:人要活得娃(方言意;美、好、健康),死得快。1989年,刚过春节没几天,母亲在阳台收衣服抬头和低头的瞬间倒在了地上。医生诊断她是脑出血。她昏迷、呕吐,紧闭着眼睛,一直没有醒过来。第九天晚上,母亲的嘴唇从左弯到右,又从右弯到左,仿佛竭力地在口腔内追赶着最后的那口气,想抓住它们,不让它们逃出去。但是造化不饶人,最后的生命之气,最终还是撬开了她的嘴唇,回归了天地。

母亲走得很快,没有给我们留下护理她残疾的辛苦。母亲总是不希望因自己给别人带去麻烦,连自己的儿子给她点儿生活费,也要担心会不会引起儿子家的矛盾。

常说:伟人有宽大的胸坏,想的都是民族、国家、天下百姓的大事。我母亲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她不识一个大字,但是她一生扶贫济困、对人善良、慈悲宽容;在苦难中忍受不屈、磨炼心胸、善解人意。她的胸怀博大,蕴含着中国三千年来深厚的传统文化。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文化是母性的。正因为有无数个像母亲那样的女性自觉不自觉地实践着民族的文化传统,一个国家特有的文化才得以传承。

天下母亲多是伟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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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9日贴文三之二:如果孩子是毒贩/公羊(马来西亚)

昨天又有个毒贩在新加坡问吊。

是的,贩毒在新加坡会判死刑,但还是很多人会铤而走险把毒品带进新加坡。

捉到了就说不知道那是毒品。法官当然不是傻的。判他们死刑,大众都会说活该。毕竟他们也为社会带来连串问题。

当初有个叫杨伟光的也是因为贩毒被判死刑,有人发起签名运动要求总统特赦。我当时没签。我觉得这种人应该死。他的家人还寻求特赦?该大公无私接受自己孩子危害社会,接受该有的惩罚。

我当时是真的这样想的。

杨伟光最终还是被特赦了,但我要说的重点不是他。

深受最大伤害的可是他的家人。在网络和街上受人指指点点,难听的话一定不少,还要到处向大众要求签名。那是对孩子的爱最大表现,哪怕他们的孩子当时真的很坏!

后来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慢慢的也比较懂事了。心想如果有一天我的孩子贩毒判死刑,我会有多大的胸襟当他是毒贩,等他被吊死?如果是终身监禁,我会去看他吗?我想我仍然会像杨伟光的家人这样,要求总统特赦,尽一切所能,但求把孩子从死神那里拉回来。如果最终死不了判了监,也希望他可以早点出来。

这都是父母亲对孩子的爱。孩子们,你们感受到吗?别走错路让父母伤心了。面对你们的错又不能不救,这内心的挣扎可不是开玩笑的,只怕要带进棺材里才能完全放下。

  • 摄影:周嘉惠(马来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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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9日贴文三之一:把他当空气/杨晓红(台湾)

老二因不敌班上男生众多,而屈于副班长之职,她也是班上女生头头的代表。她人长得不高不大,志气可不小,常常为女生出头,去训斥班上的一些捣蛋鬼,也因此而得罪班上大部分的男生。

午餐,抽签轮流盛饭,老二刚好被安排到最后一位。代表男生的班长因此而呼吁大家多盛一些菜,让副班长没得吃。这班小孩人小小,怎么心机这么重?我也对孩子说,你也很厉害,全班男生都给你得罪光啦?

她说,还是有些男生不会配合班长,也有好朋友没有向恶势力低头,留菜给她。就是这些又多又小,不屑一顾的同学关系,常常困扰女儿。而我总不能叫她看开一点!?什么叫看开一点呢?就是不要放在心上,暂时不在乎,再来永久不在乎。但是,在她的世界里,事情就在眼前,能没有反应吗?那班臭男生,最好通通送去训导处记过。

这样吧,遇到有人对你无理批评的时候,如果你生气,就中计了,他就是想要看你生气。如果你把他当空气,不管他们怎么讲,你都没有任何反应,看也不看他一眼。你把他当空气,他根本不是一个“咖”,他会很生气喔。

可是要做到这个程度,很不容易,要练习非常多次,要忍住不回应。如果能做到是很高境界的,可以不犯规、不动手、不动口,就把敌人气死的方法。老二懵懵懂懂,什么空气?什么“咖”?还是很不服气的样子,先接受过了。

过了一段时间,老二有一次有点神气地说:妈妈,那天谁谁谁又跟别人讲我坏话,我完全不理他,当他透明,我自己做自己的事。我觉得这个方法很好,我也没那么生气了。

对呀,气死人的事多得是,还要多多练习呢。

  • 摄影:李嘉永(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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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开点吧!/陈保伶(马来西亚)

有人说斤斤计较的人只适合买菜,做不了大事。除了同意我还觉得斤斤计较的人其实活得很痛苦也很累,他的世界里除了想把自己推向占优势,还可怜到把自己快乐的泉源约束到别人吃亏的身上。职场上最多这种例子;除了一般不想多做,不想加班之类的,还有更糟的。几个闺蜜在职场上一起奋斗,一旦上司对其中一个特加赞扬加薪,其余的就会开始心里不平衡,开始计较谁付出得多、谁态度好等等。轻则就是午饭时的闲聊话题,严重的话就是找上司单独评论,没完没了。

年龄是否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气度?或许。经历了,失去了,领悟了都会改观一个人的心态。但也不是每一个人都会以自己的经历而去改善自己的心态,变本加厉的例子也很不少,要不然世间哪有那么多传说的死不瞑目的历鬼存在,尤其是女鬼。

一个朋友对我说了这故事,事隔多年都没忘掉。从前有个老和尚一起和小和尚从小镇徒步回山上的寺庙,当他们到了一条小河正想步行越过时,看见河边站了一位满脸愁恼的孕妇。小和尚走过去问了孕妇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孕妇说自己想到对面河岸去办点事,但自己却挺着大肚子很不方便越河。老和尚这时走过来对孕妇说自己可以背着她越河,因为反正自己和徒弟也是要去对面河岸。就这样老和尚背起了孕妇一步一步越过去河岸对面了,小和尚紧紧的跟着后面看着不语。到了河岸,孕妇感激万分对老和尚道谢,还坚持要打赏老和尚,但却被老和尚拒绝了,因为行善积德是个修炼。于是孕妇道过谢后就离开了,这时小和尚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老和尚为何出家人明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但却把孕妇背起,难道出家人不应该避忌这一点吗? 一路上小和尚一直追问,但老和尚不回应,只是一直朝向寺庙的方向走去。小和尚一直问着,老和尚只是默默不语的走。不知不觉俩师徒终于到了寺庙,小和尚这时还不放弃的问着师父,为何完全不避忌或者异性之间应该保持距离……老和尚这时说,我已经把她放下了,难道你还没?

  • 摄影:陈保伶(马来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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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他/赤月(马来西亚)

毕业后我曾在一家在本国相当有名的书店工作。速成的培训后,和同一批的新进同事被派往Damansara区的新分行工作。当时那一带的商业区和书店所在地的购物商场基建仍处在最后的装修阶段,将近八成的店铺都在忙着准备开张,其中包括了我工作的那家书店。当时就是出力气干活而已,与管理、市场销售、决策等较高层次的工作完全没沾上点边。简单一句,就是当个开荒牛,每天吸着尘进去开工,再一身灰收工回家。当时一切的工作指令都是由总部发出,群牛无首。

终于,赶在开张前,总部请来了一个领头的,分行经理?小分队队长?我记得当时介绍的时候职位称之为outlet head。新来的阿头不废话,他上任当天,在放工前就召集大家,来个有些像破冰的会议。其实每天开工收工前都会有short meeting的。说着说着,他问起了我们这群牛接下来想要到哪块地去耕田。这个时候,你是在佛系着也好,力求表现出头也罢,这一刻机会得到了彰显。当时很多同事抢着去中文部,而英语部最是冷门。阿头一个初来乍到的,就算位高一级,又是如何服众呢?大家还在琢磨这事儿,以为他需要些时间才拍板的时候,他话锋一转就公布了安排。我给分配到了英语部去。其实到哪里去是无所谓,就是有些胆怯,生怕自己的英语水平不足以应付那区多数为英语背景的富贵人家顾客啊!

“你的英语能力在这辈同事之中算是比较好的。”会议结束前他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身为一个领导者,行使权利之下他没有必要跟下属交代。这是一种鼓励吗?一种肯定吗?当时我的眼睛应该是亮起来了。

日子无惊无险地过,就在我快给闷出个鸟的时候,某日,一个商务正装打扮的高大男子,来到店里直接就找上我,要领取他前个星期所预定的书。查询后我说书还没有到,很抱歉,请……话还未说完,对方张口厉声就责问:“你言而无信,做事怎么可以这样! 你怎么敢?”当下我实在委屈难堪极了。大哥,我也只是转述别人的话而已啊。

转送存货日期我在公司内部系统里注明了,电话上我也和有关负责人确认了才这么和你说的,我尝试辩解。对方全程英语无障碍继续哒哒哒扫射。什么叫有口难辨,抱屈衔冤,我切身体会着。一来英语水平还未达到畅所欲言的阶段,二来也确实是我这样亲口告诉对方。事情发生了,这个时候追究谁的错有用么?我能怎么样?所以,就像戏里看到的那样,低头默默承受呗。

“很抱歉,我们处理不当,造成你的不便……”有点像电影里的慢镜头,阿头的声音在在我耳边响起。他什么时候站在身边我没察觉,我只知道接下来他完完全全替我挡住了对方的炮火。事后有被叫进办公室里训话吗?没。后来等我回过神来去找他道谢时,他完全一副没有放在心上的轻松模样。我问他,你被骂到像条狗,不难受吗?“这是工作。”他笑笑。

辗转过了二十几年,当时其他的同事叫什么名字我几乎给忘光了,但是Steven Fong这名字我仍记在心里。

仅以此文,纪念我曾经的上司,和从他身上所学到的一切。

豁达胸襟的人生优势/徐嘉亮(马来西亚)

今早,小儿子问道:“爸,这个月,写给嘉惠叔叔的稿子题目是什么?”“有关胸襟的主题。”“是否有关一个人要心胸宽大呢?”“是的,我正头疼呢……”“讲一讲《大学》里头的‘效法天’,不就行了吗?”

这可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每个人都知道我们应该拥有豁达的胸襟,因为那代表了一种对人对事的大度和宽容,博大的胸怀和乐观的豪爽;也是人生中最高的境界。但是,这世上又有谁能轻易办到呢?

这个月,拜读这么多篇有关豁达胸襟的大作。有的人认为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而看淡了一切,故而渐渐地心胸广阔;有的作者则觉得为了大局着想,我们被迫地学会处事宽容;更有人受到生活的逼迫和周遭人士的打压而渐渐地“消声”承受一切。奉元书社的林世奇老师在上《中庸》时提到,一个拥有豁达人生的人能够凡事不计较,不比较,只因他站在更高的人生修为层次。这包括文章的一开始,儿子所提到的“效法天”,(上天只是施给,却从不要求回报或记下功劳),对于豁达的见解都有不同切入点的正确。

小弟在此抛砖引玉,提出另一种浅见。我觉得豁达人生是一种面对生活的态度选择。传说爱迪生在老年的时候,他的实验室和工厂被一场大火吞噬了。一夜之间,他一生中所有的努力和心血,全化为乌有。就当众人不知所措之时,爱迪生说了一句话:“太好了!这场大火正好把我一直不舍得丢弃的错误实验数据毁掉,好让我能够重新向正确的科学迈进!”这种得之淡然,失之泰然的态度,并不是“阿Q” 精神,更不是逃避事实的鸵鸟行为。

那么,豁达的人生态度,有什么正面的效应呢?现代养生学派认为,豁达胸襟不仅能让人保持健康,它更是心理健康的标志。此外,小弟还从英国一位心理学家,理查德-怀斯曼(Richard Wiseman),所作的一项实验中,得到了人生启发。别急,且听我一一道来。

理查德想要确认“幸运”是否真的存在于我们的生活当中?首先,他找来了好几百人,根据一个问题“你是否认为自己是一个幸运的人?”,把他们分成了两组人。接着,他让实验对像都买了自作的彩票。看官们,哪一组人能中更多的彩票呢?答案是——两组人的机会都一样。这是否代表幸运并不存在,它只是一种随机性的东西呢?其实,这两组人有着一个最大的分别,那就是自认幸运组的人中奖后会和大家分享喜悦,没中奖的更会衷心的线上祝福。反之,自认倒霉的总会抱怨。中奖的人嫌弃这次的中奖只是一个实验,而没中奖的更是妒忌,甚至会诅咒得奖者。

于是,理查德接着进行第二个实验,那就是在一份厚达一百页的报纸内寻找图片的数目。一个正常的人需要逾两分钟翻完整份报纸,然后找出图片的数目——42张。自认不幸组的人,一听到得继续进行实验,而且还得翻厚厚的报纸,不禁又是一顿抱怨输出;而幸运组则积极地面对挑战。这一次,一个悬殊的成绩出现了。自认幸运组以巨大的比分胜出,超过一半的人只是花了少过十秒的时间,就把正确的答案讲出;当中还有不少人得到10英镑作为奖励。自认不幸组的参与者全都需要逾两分钟的时间才能找出答案。难道自认幸运组的人有神灵帮助,还是他们有特异功能?

答案是在报章的第三页写着一行小标题——“本报内有42张图片”。在报纸的第五页右下角写着另一个小标题——“把这个答案告诉你的一个组员,就能获得10英镑奖金。”为什么自认不幸组,竟然没有一个人看见这两个标题呢?原来,脑袋的“看见”决定了我们眼睛的“看见”!

这就是小弟要与大家分享的,豁达的胸襟能让我们更快的掌握生活中的良机;更能将危机变为转机,机会转为成功。相信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常说和运气好的人在一起,运气就会变好;和运气不好的人则反之。其实,这是一种生活豁达态度的感染。难道自认幸运的人就不会遇上倒霉事?不是的。当遇上不幸,他们会积极乐观面对;当幸运来临时,他们也会喜悦地和大家分享。那么自认不幸的呢?他们会觉得幸运到来,是应该早就被拥有的;而其他时间则会不停地怨天怨地,不满一切事物。

各位看官,您的选择是什么呢?

  • 摄影:Lin Yun Yun(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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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惹的祸?/周嘉惠(马来西亚)

新学年开学以来,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内两个女儿身上接连发生不太寻常的事。

首先,学校的校队培训班要招募老二。不是一个校队,而是四个!书法校队、田径校队、排球校队、合唱团校队。哇!发生什么事?

老二学过书法,去年在全级书法比赛拿特优奖,书法校队要招她可以理解。可是田径?排球?这家伙在运动场上活像棵大树,球如果不是刚好落到伸手可及的范围,就宁可直接让对手得分算了,不要跑来跑去那么辛苦,其风度远比球技让人印象深刻。记得电影《魔戒》中的树精吗?那玩意能够参加赛跑?我不知道是这两个月中老二突然脱胎换骨?还是老师瞎了眼?至于唱歌,我甚至绝望得决定千方百计请了声乐老师来急救,可惜时间配合不上,只上了区区一堂课;老师的功力不能那么神奇吧?她那一堂课的自选曲是火星人Bruno Mars唱的I Wanna Marry You,也就是当年千颂伊向都敏俊求婚时用的那首歌,这倒是很符合她不按牌理出牌的个性。

虽然到最后并没有照单全收,只是选择参加了排球培训队,不过老二还是对此奇遇很有点沾沾自喜。三不五时跑过来问:“我是不是文武双全?”是不是文武双全尚有待观察,不过很臭屁可绝对货真价实。

老大向来比老二正常,不过近来也有点表现反常。有天她带了一张马尼拉卡写的海报回家,说是学会活动时她的字全场最好看,所以由她执笔写海报。“每次说我字写得难看,现在是全场最好看!来!快点说点赞美的话!”“哦?好看!好看!”过几天,老大又突然想起一事:“开学到现在所有的历史测验我都满分,来!赞扬我一下!”“厉害!厉害!”奇怪了!老大也不图什么,纯粹讨赞美。开学时数学培训队曾经招揽她,这一点倒是相当肯定是老师瞎了眼,回绝了。至少目前不敢当,还没开窍呢!往后再说。

老二的突然“文武双全”,以及老大的突然来讨赞美,都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怪事。自我感觉这么良好,最大的好处是心胸应该都很健康吧?思来想去,空气没变,食水没变,我怀疑,最可能就是食物惹的祸!再不适时做出改变,恐怕老爸老妈很快也要变超级英雄了!

妈咪教我的最后一堂课——侠女胸襟/黄伟君(马来西亚)

今天是妈咪辞世后的二七,想透过文字来缅怀她。

每个人都有多面性,当然妈咪也不例外。在家里,她仗着丈夫子孙的爱护,老是犯她的公主病,上演她的拿手把戏,即是用淘气的酸语,以搞笑的方式欺凌着爱她的家人。唯在外,她鬼马精灵且处处侠义精神的胸襟,总是备受她身边师长和朋友所欣赏。

#黑玫瑰风范

是不是她那个年代,人人都受到电影《黑玫瑰》的影响?妈咪在这一生里一直上演不少侠女事迹。

幼儿园时期正经历经济风暴。妈咪为了分担家庭的经济压力,她主动献仪载小同学上学。虽然当时家庭条件不见得特好,可她发现有同学家庭情况更糟糕时,妈咪就是那个拍胸口叫对方家长安心工作,她免费帮忙送友人孩子安全上学的侠女。

小学时期,我最要好的同学是来自单亲家庭。妈咪总是很关心她。时不时在为我准备餐盒时都会唠叨:“你那个同学天天吃白面包哪有营养?今天多做一份拿给她。”

而另外一位同学的父亲因茅草行动被关押。妈咪总是经常叮咛我多关照对方,看看他们家需要些什么。

这些例子总是在我求学时期不停发生…… 

#大爱精神

直到我工作,成为了一名老师,我经常带着不少际遇困难的学生们回家。妈咪她总是爱屋及乌,带回家的学生们都吃喝过不少她煮的“住家饭”和爱心汤。她总是勉励大家努力向上,将来必有一翻作为。

另外,我那群尤其来自外州的好友们,几乎每个都成为我妈的“哎呀契女”。妈咪总是心疼她们不能常回家,即使我不在家也仍然招待好友们留宿。我先生也说了一句:到底她们是我姐妹?还是我妈的好闺蜜?而后来还经常戏弄她们,尊称我好姐妹为阿姨。

#鼓动人心

妈咪非常珍视她的朋友,尤其关照能量低的亲友。她见不得她的师长被人各式欺凌,总是见义勇为为他们摆脱困境。看见朋友低潮期,妈咪总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地付出,鼓励朋友们振作再重新出发。即使后期她生病,妈咪仍然喜欢宴请经济困难的朋友吃饭,拨电话鼓励其他病友坚持抗癌,关心着过去对她有恩的老板娘,慰问好友的老母亲等等。

#我的学习

妈咪辞世后,我拿了她的手机一一通知了她生前好友。有些我认识,有些只是我听妈咪经常提起的名字。阿姨叔叔们无一不难过,纷纷分享着妈咪她过去的小故事和她的照片。其中不乏妈咪如何照顾学习团队成员的故事。妈咪是成功的人,从谈话里都能感受到大家对她的喜爱。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事啊!

在她的丧礼,整个灵堂都充斥着人群,同时也伴随着浓烈的花香。对此,我毫不谦虚地表示那肯定是一个盛况。妈咪,因为您伟大的胸襟造就了大家对您的尊敬。我们子孙的成就也是有您在背后支撑着而换来的福气。

一代侠女——郭梅女!我想我也感染了不少妈咪的体质。我怎样待人,肯定是妈咪给我的模范影响。这份胸襟不是学来就会的。她每一个动作,就是我的楷模。我认同了灵堂前朋友们对她的赞美:坤仪足式、淑德常昭、懿范垂型、慈云归岫、流芳淑德、福寿全归…… 

妈咪,您安息吧!我们都会好好的,未来必定继续让您以我们为荣。我们来生再见!

  • #郭润梅
  • #丫丫女是她乳名
  • #梅女也是她乳名
  • #我们的美女妈咪
  • #一代侠女
  • #还会用其他方式把您留在我心中
  • 摄影:Lin Yun Yun(台湾)
  • 主题: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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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即惩罚/客家妹(马来西亚)

深受TVB电视剧的影响,不管是古装或现代,“电视教育”我的是给罪大恶极的人的最大裁决就是死刑,死刑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直到政府要废除强制性死刑,我才开始思考这课题。

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想:“这样好吗?废除死刑不会让犯罪的人更肆无忌惮屡屡犯案吗?”

我大概搜了搜资料发现一些报告指出,死刑的威慑作用是有限的。有很多犯罪分子在犯罪时并不考虑到被逮捕和判刑的后果,而是因各种理由赌命似地犯罪。另外还有一些国家废除死刑后也未见罪率大幅上升的情况。这都显示死刑并不能显著地降低犯罪率,反而多一个“杀错无辜者”的情况会发生。一条生命是多么可贵,哪怕只有一单冤案都嫌多。这种悲惨的事不能逆转,后悔莫及任何补偿都不成正比。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囚犯在实刑期间一旦有工作,他们是能平衡自己在监狱里的开销的。而死囚只能与世隔绝,不能工作,服刑的时候还要额外消费至少五千马币的执行费用,打从被逮捕开始就一直消费纳税人的钱。

随着社会的进步,刑法的目的不该是报复和惩罚,而是通过对犯罪者的教育、改造和惩罚,达到矫正和预防犯罪的目的。

或许我不是控方当事人,可是我们真的要用以眼还眼的方式来惩罚对方才能慰籍心灵吗?

人虽怕死,但死了就是一了百了。这样有意义吗?我比较想看对方煎熬受苦。我宁可对方终身监禁,永远失去自由,在监狱里生不如死,都不想他就这么容易死去。对我来说,生比死难,失去自由地活着更难。

其实换做我,也可能不会有那种胸襟去原谅十恶不赦的人,但我不赞成以死刑为惩罚。目前本国废除了强制性死刑,给予法官裁量权去定罪,这样能减少对死刑的依赖,让废死的思想逐渐被社会所接受和认同。这是对人权的尊重和保护,让判决更加符合法治精神,避免错误判决造成的不可逆的损失。

  • 摄影:李嘉永(台湾)
  • 主题: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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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襟/周丽雯(澳洲)

胸襟就像似EQ的玩意儿,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的几乎人人都会有点。差别就在于是多一点,还是少一点而已。

小时候,常会计较身边的人,不够敏感。觉得自己是那个冷眼看世界的,有那么点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味道;现在渐渐的知道了,那不过是多数人只看在眼里不开口说出来而已。别人不说,不代表不知道、不明白。上天还真是公平的,拿了点这,就给一点那;少了点青春,就多了点智慧。

以前不太觉得年龄可以换到太多的东西,慢慢的,好像发觉,我就是比旁边的小朋友懂得多那么一点点。经历的事多那么一点点,解决方案就多那么一两个。很难不联想到,姜还是老的辣,哈哈!

不过最近在身边发生了件事,让我怀疑我可能并没有自己认为有的宽大胸襟。过动儿(英文ADHD)这名词近来变得好普遍,好多小孩子都是过动儿。也有二十几三十岁的人,还说自己是过动儿。当然真的有部分的孩子是过动儿,但是大多数时候,是家长、个人把这些当成藉口让自己心里好过些,对自己或孩子的行为,制造了很好的藉口,让自己不需要为了那些不太被大众接受的行为负责。看到这种情况(比如家长说孩子是过动儿,所以静不下来,所以孩子就在大庭广众大吵大闹。或是说孩子不能晚睡,把孩子晚睡又闹情绪的情况怪在‘过动儿’的身上。其实,连我这种老大不小的妈妈,晚睡了,也会心情不好啊!跟过不过动,真有关系吗?!)。我对这种说法觉得很不舒服,每次听到这种情况,我那些反对的话都快掉出嘴巴了。如果孩子是真有病,那不能不管。可是只是不想管孩子,就说孩子是个过动儿,那不算是明智之举吧?!我是应该给些建议(就是让我那些不太好听的话说出来),还是乖乖的当听众就好(把那些快掉出来的建议,吞回肚子里!)?

胸襟,应该不只是原谅,还包括接受别人跟自己的不一样。好比接受不一样的生活习惯、另一种饮食规律、不同的处事方法……。这些不一样,需要很多的智慧来做选择,来决定变还是不变,接受还是不接受。其实改变与否,接受与否,是两回事。在我这段说长不短的婚姻里,我学会了,接受对方但不赞成对方的看法(agree with the disagreement)。比如我们可以跟对方喜欢不一样的电影类型,我们尊重大家,虽然我们都心里暗暗的觉得自己的品味才是最好的!我们却不去改变对方也不会改变自己。这应该也算是件有宽容大度的心态吧?!

  • 摄影:周丽雯(澳洲)
  • 主题: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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