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吗,哪位? 》 (沈观仰写于 19/02/2005 《当今大马》检验生命(An Examined Life)专栏。 刘明星翻译)

260814 Clement
有个大学副校长嘀咕着科学院如何的用钱。“这些搞科学的,购买研究器材动辄就用去数百万。为什么他们不能像数学系,只需要铅笔、纸和一个大废纸篓。哲学系更妙;他们只需要铅笔和纸。"

取笑哲学家或学哲学的人是很容易的。以泰勒斯(Thales)为例:他是古希腊世界第一个信誉好的哲学家,生活在约公元前七世纪。有一天,在走路时看天上的星星而掉落井里,把附近一个美丽的婢女逗乐了。

从那时起,因看星星而掉入脚下的各种陷阱就成了哲学家们的命运,引来看客们的冷嘲热讽也惹笑了他们。

哲学家的笑话一箩筐。笛卡儿(Rene Decartes)在他喜爱的酒吧喝酒。近打烊时,侍者问他还要不要再来一杯。他回答:"我不想--"顷刻间他如烟消逝。

这是个内行的笑话。要笑得出就必须知道现代哲学之父笛卡儿的名言:"我思故我在。"他超过任何重组希望地把身体和心灵二分。

哲学学生倾向于如笛卡儿式"我思故我在"的傲慢精英主义。以此推论,大多数人不像哲学家般思想,所以他们实际上不存在。怪不得人们喜欢取笑哲学家。

几年前我告诉古晋一家我喜欢去的咖啡店老板,说我会到吉隆坡一家私立学院教哲学。他露出不解的表情带点不好意思地问我:"哲学是用来干嘛的?""比如说用来开咖啡店,"我连眼皮也没动地回答。我的捉狭引来哄堂大笑。

我在教书行业的历程证实了是短命的。除了班上一成左右的顶尖学生,大多数在容易取分上比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存有学及形而上学、或是康德建立先验综合知识的尝试,来得更有兴趣。一两个怪僻的同学可能会对存在主义好奇,我们就略略地讨论自杀的议题。

这场景使我想起德里达(Jacque Derrida),著名的"解构主义"(Deconstructionism)法国哲学家。(当然必定是长长的"XX主义",他在几个月前自我解构,与世长辞了。)

德里达像之前的许多伟大哲人一样,常在未被阅读或理解之下被引用。对那些还未曾被启发的人,他的作品是很难明白的。试读下列的几句:

"有人,或你或我,前来说:'我要终于学习生活了。'终于,为什么?学习生活;一个怪词儿。谁要学习?教导生活,向谁呢?咱们会有一天学习到如何生活,最主要的,'学习生活'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终于'?"

"它本身,意境外的--却又是个意境,是常开放的,也因而会错及不足--那个词儿几乎形成一个不可理喻的字义(Syntagm)。它的成语能到什么程度如何去翻译呢?"

谜样的问题;即使大多数人都有时候会对生命和生活有所困惑。但是德里达的道说是那么的不透明,只要在他那一两页不可理解的东西挣扎后,一般马来西亚读者都会把书搁置。那些真的对哲学感兴趣的人可能会在非常激动下把书向墙壁砸去。

所以,大多数人都离哲学远远的。反正你可以在不知道任何哲学寯语下很好地过活。事实上,不少业余沉溺在哲学的少数人会变得更加不成型、更加混乱。

在任何情况下,在那些罕有的生命意义变得不安的时刻,总会有辅导员、精神医师、激励讲师、甚或是算命师在一旁候命。当人混乱时,他需要确切的答案。哲学--如以上德里达说的--要比答案产生更多问题。

但我在一个理由上记住了德里达。他是个专业哲人;一生人写哲学文章教哲学。而他也是在一个悠久的法兰西传统,也许是从艾密里.左拉(Emile Zola)开始的,对待哲人如对待一个从远处观望政治权力中心的积极参与政事的公共知识分子。

他其中一个成就是成功推动和组织法国的家长延续高中哲学的教导!

咱们很难想象在中学教导哲学。但是在法国,哲学一直是中学课程的一部分。当那个地位动摇时,德里达和他的友人成功酝酿出足够的压力来重述教导这看来无用的科目的需要。

这种事不会在马来西亚发生。事实上,如我所知道的,在马来西亚众多高等院校、大学,并无一有哲学系,虽然有一些入门课程。

如果我成为教育部长,我会命令马来西亚每一大学成立完整的哲学系,而且哲学101是所有学士课程的必修课,包括发型设计和插花艺术。

幸好对家长和学生而言,马来西亚曾进修过学术哲学的人少过一个手掌的指头。那种科目是弱势的,所以我的命题会过早无疾而终。

再说,我也不大可能成为马来西亚的教育部长,因为在没有经过我同意之下我被列为华人。在马来西亚,没有明文的法则说做内阁部长是比任何神圣宪法上的法律平等上是更有权力的。所以,你不必担心你的孩子们会把厚厚的哲学书向墙壁砸去。

我最好还是不去回答诸如"哲学是为了什么?"或"哲学是什么?"的问题。苏格拉底在公元前五世纪尝试过了。雅典的城邦人民用民主的方式以"误导青年和祭假神"的罪名判他死刑。被误解嘲笑总比被令饮鸠好。

我可以想象苏格拉底在今天的吉隆坡。看看他,试着在富都巴刹或金河广场招徕群众,口里说着不曾检验的生活不值得一活等等。

有些马来人大概会恫言用石头来扔他亵渎伊斯兰教。有些华人会看在他破烂的衣服上让一个铺位给他。有些印度人大概会在任何事和他争执不休。警察或市政局执法人员大概会问他要咖啡钱,或者以他没有任何准证拘捕他。老牛邙不能在"能国"呆上一天。

我曾读过一位马来西亚女作家写过对哲学和哲学家的好奇。她的结论是修辞地"为什么要阅读死去的白种男人写的书?"

的确,为什么!只要咱们有大量的修辞式问题,咱们可爱的一句式话语,咱们晚间重述政治老大不言自明的真理说的超越教堂的新闻发言人,咱们伪装的传统亚洲智慧,为什么要咱们追求真、善、美这些鬼东西?

再说,真善美有什么用?

哲学吗,哪位?

(摄影:Clement)

《慧马和野胡——《格列佛游记》中的人性隐喻 》/ 长安喵(寄自中国)

250814 Clement
大凡进行哲思的人,总是会思考到人这种东西,也总会对人性有一个基本的假设和预期。自古以来,不论中西,性恶论与性善论等等都皆有其道理。文学中也会蕴含对于人性的哲学思考,或许更为直观、细腻、不教条。《格列佛游记》作为对人类社会状况讽喻之作,其中慧马国之游即为对人性的一次非常有趣又引人思考的记述。

格列佛在一次出海当中被船上水手设计陷害,后无意间流落至一处奇异的国度。在这个国家里,主要的居民是马,马是具有灵性的统治者——姑且谓之“慧马”。另有一种恶劣野蛮的丑陋生物,叫做“野胡”,长得略像猴子一类,富有攻击性,只有慧马能将其驯服。格列佛在被一群野胡围攻之时被一只慧马救下,并带回家里去。在慧马们的眼里,格列佛就像是一只野胡,但他穿着衣服的外观另他们感到困惑,且格列佛会讲话,又是彬彬有礼富有理性的样子,这和一般的野胡完全不同。不过有一次格列佛没有穿衣服的样子被慧马看到,于是坐实了他的野胡身份。

慧马主人向格列佛了解他的祖国的情况。格列佛告诉他,在英国,慧马和野胡的地位刚好反过来。慧马很惊讶一只野胡怎敢骑在慧马的背上。在那里,野胡才是有理性的统治者。慧马主人觉得格列佛这样的野胡虽然更白嫩干净,但却太娇嫩而没有优势。(后脚走路得戴套子,前脚不用来走路,但有时也戴套子,尽管样式和后脚的套子不同,也不结实。两只眼睛都朝前,要看其他方向需转头。)但是,随着他听格列佛讲人类社会的情况越多,就越对人类的罪行所能达到的程度感到惊讶和不安。

格列佛讲了自己是如何流落至此的,讲了水手不停死掉,而那些沿途招募的水手是如何陷害他的。慧马主人很困惑为何水手这么容易死掉,大家还是愿意做水手。格列佛指出,他们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为贫穷所迫或者犯了什么罪,才不得不远走他乡。(有的吃了官司,倾家荡产;有的吃喝嫖赌把家产败光;有的犯了凶杀、偷盗、强奸、伪造证件等罪。)慧马不能理解格列佛所列举的各种罪行的性质。格列佛给他解释了淫欲、放纵、怨恨等等的可怕后果,慧马表示惊讶和愤慨,像是听了闻所未闻的事而受了刺激。在他们的国度,这些罪行全不存在,因此更不会有表达这些罪行的语言。纯洁的慧马们完全没法明白“不相信”或“说谎”,因为对他们来说,言语的作用就是为了了解彼此或了解事情的真实情况。如果人们说的是一些乌有之事,言语就不能发挥它的作用。权力、政府、战争、法律、刑罚等,慧马的语言中也没有词语可以表达。

格列佛讲了君主之间争夺领土的战争等,慧马觉得这说明野胡自以为的理性并没什么意义,不过好在他们的嘴没法咬人,前爪也又短又软,杀伤力不大。但格列佛列举了战争的可怕武器所造成的后果,慧马便大为了然。他认为了解野胡本性的慧马都可以想象,若这万恶的畜生的力量和刁诈发展到极点,是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因此,慧马觉得自己国家里的野胡,虽然残暴,但不见得更可恨。“但一只自以为有理性的畜生竟然能做出这样罪大恶极的事,它就有些害怕理性会堕落得比残暴还坏。”

总而言之,人类和野胡的性情本质上是一样的。人类只是有理性的野胡。不过,他们的理性发展了他们本性的卑劣和残暴,使其能够产生更可怕的后果。慧马谈起他们国中野胡的一些行为,我们可以看到其和人类是如何地相似:比如,野胡们常常互相扭打想独占食物;哪里死了一头母牛,附近的野胡就都赶来争夺,发生战争,像格列佛描述的战争一样,只不过它们是用爪扑打,还没有发明出那种杀人的武器;有时几处的野胡还会无缘无故大战一场。

另外,野胡们喜欢一种石头,他们把这种石头挖出来又运回去,作为自己的宝藏来藏好,若找不到了就会凄惨号叫,找到了又马上恢复精神;而出产这种闪亮的石头最多的田地里,经常发生野胡大战。野胡们还喜欢嚼一种草根,嚼着就像喝了酒一样开心,大喊大叫,发晕打滚,互相搂抱,然后就倒在地里睡熟了。野胡群一般也会有一个头领,而这个头领又往往会有一个自己的宠儿,这个得势的宠儿是头领在群众权势的代理人,对上谄媚、对下作威作福。

还有一些关于母野胡的行为也很有趣。有一些母野胡会躲在草丛后面等待公野胡经过,一旦有公野胡出现,她们就出来搔首弄姿(当她们搔首弄姿时,身上的臭味就格外地臭),而公野胡一旦上钩,这个母野胡就装作惊慌失措地逃跑,其实是把公野胡引向方便行事之地。在一个群众,还常出现这样的事,就是三四只母野胡围着一只外来的母野胡议论纷纷、对其上下打量,还不时发出冷笑,显出对她的轻蔑鄙视,奚落够了之后又装腔作势地走开,仿佛表示她们不屑与其为伍。这些在人类社会似曾相识的行为发生在野胡身上就越发见出其可笑。

与此相反,慧马则是理性和美德的代表,正如格列佛生活在这里所感受到的:“我用不着害怕朋友陷害我、背叛我。也用不着防备敌人的明攻暗害。我也不必使用贿赂、谄媚、诲淫等手段来讨好大人物和他们的爪牙。我也用不着担心受骗或者受害。……这里没有人冷嘲热讽、批驳非难或者背地说坏话,也没有扒手、盗匪、抢劫、讼棍、鸨母、小丑……这里没有地牢、斧钺、绞架……,也没有骗人的商人和工匠。没有虚荣、骄傲、装腔作势,也没有纨绔子弟、恶霸、醉汉。没有喜欢吹牛、淫荡而奢侈的阔太太,也没有愚蠢、傲慢的学究。……”

这就是《格列佛游记》中叙述的慧马国的状况。美国学者阿兰•布鲁姆在其《巨人与侏儒》中分析了慧马国的寓意:慧马充满仁慈和友爱的美德,不明白什么是罪恶,以理性来治理国家,教育下一代。他们高贵而优雅。这里代表的是古代的乌托邦政治,并以此作为对照来评判现代人的政治生活(如格列佛所讲述的英国的政治社会状况)。布鲁姆指出,这些慧马具有理想国中“哲学家”的特点,是柏拉图笔下的理想人物。

柏拉图将人类灵魂划分为理性、激情、欲望,哲学家的特点就是理性主导了激情和欲望。慧马正是如此,他们凡事受理性牵引,而感受不到欲望和激情的支配。(比如他们不仅不知罪恶之事,甚至通过理性来选择配偶,生育一对子女之后便不再同房,一辈子相敬相爱,和睦安心。而慧马面对死亡也非常理性,不仅本人不悲伤,亲朋也很平静。)相反,野胡则是激情与欲望的集合,贪婪不知满足,是霍布斯在《利维坦》中刻画的人的形象。

霍布斯从人类实然的情况出发对政治进行思考,在他设想的自然状态中,人人都根据自己的欲望和激情来生存,结果造成了每个人对每个人的战争。正因如此,才通过契约产生了一个主权者来维持秩序,利维坦(现代国家机器)由此诞生。事实上,慧马和野胡代表着人类的双重本性:神性和兽性。人既有理性的一面,也有欲望和激情占上风的一面。哲学家统治的乐土固然令人向往,但人类的本性是没有办法达到的,人毕竟还是只野胡。因此,认识人性中的贪婪和“恶”的一面,建立制度对其进行防范,才有可能达到一个合理的社会状态。这也就是现代政治的起点。

(摄影:Clement)

《从买房窥探东西方人生哲学》/周丽雯(寄自澳洲)

210814 Clement
也不记得在哪看过的一篇文章,但印象很深,虽然不能说是代表了西方跟东方人生哲学的差异,但也道出了精髓。印象最深刻的是东西方老太太临终时所关心的事:

有个东方的老太太,在病床上最后的遗言是:“我把我拥有的房子平均分给所有的孩子。”

有个西方的老太太,在病床上最后的遗言是:“我把我的房贷还完了。”

东方的父母亲,拼了老命都会给孩子们弄间房子,不把房贷还清,也会还个七八成。在澳洲,爸爸妈妈们很多时候却连大学的学费都不担心,留给孩子跟政府申请无息贷款,毕业后慢慢摊还给政府。孩子们要买房子,爸爸妈妈会帮忙搬家,然后再买个入伙礼就算很不错了。

最近因为屋价暴涨,很多孩子都搬回家住,省些房租,但也只限付少些房租,绝非免费。在亚洲人看来,澳洲父母似乎太“冷血”了点,可是深一层想,人总不能只为了小孩活吧?以目前房地产的状况,把目前自己家的屋顶看好就已经够头痛了,再为了小孩的房贷烦恼,还有心思管其他的吗?与其买间房子给小孩,不如教会孩子理财自立?让孩子们自己担心自己的人生,让我们自己烦恼自己的人生,会不会减少一点心理负担,多一点快乐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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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谈哲学?》/谢国权

200814 Clement
为什么谈哲学?因为这世上有一些人觉得除了生活,过日子,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东西。这种秉性是与生俱来的,如阳光雨露,泽被草木,只是深浅不一而已。这种感受由于因缘际遇,因人而异。当然也有一些横空出世的天才,偏偏在繁花似锦的春天里开了一支梅花。这些人如苏格拉底、维根斯坦、斯比诺莎,都能过自在的日子,结果却为了这种感受,连岁月静好,过小日子的生活都抛弃了。

如此,可惜吗?反观在洪都拉斯逃难、在西非面临伊波拉病毒的生命威胁、在鲁甸地震余劫后的难民,却只想活命过上简单的小日子,对他们而言,哲学没有价值。当然,此外,不止哲学,就连最叫世人疯狂的足球、电影、派对、时尚,在这种语境下,都没有价值。

价值一事看来相对,孰高孰低,不见得都清楚明白。是非黑白这么截然二分的事情,历史上也常有错位的时候。两次世界大战,“邪恶轴心”那边,肯定对价值的认知与我们不一,否则不至于疯狂至斯。

谈论哲学,我们不该画地自限,非拿主义来说事。重读老经典柏拉图的对话,不都明明白白,说爱说善说快乐吗?每个人都希望永远,几乎痴愚。少时,不都曾这么承诺彼此,相爱到永远吗?比天高海深,说无尽永远,至少在热恋时候,我们曾都是小哲学家,不是吗?所以,不见得我们都不谈哲学,我们活在它里面,就像阳光、空气和水,只有到了极至的科学家才研究它的成分。纵使如此,得出了分崩离析的结构,在它自成的体系和理论上尽管完善,却不再是我们经验中温熙的阳光,沾指凉的露水了。

喜欢哲学的人们,在提纯的内容里得到了思维的乐趣。在抽象的概念中建构理论。这事儿致力深了,对价值的认识和理解常理来说应该比较有见地,但其中也不免有误。架床叠屋,见树忘林的事也是有的。所以,却也没有一定的把握,善于哲学思维的人,不见得真有什么伦理道德价值上的优势。最好也别对这些人寄予什么希望,能从中得到思维的乐趣,说三道四就很不错了,不是吗?

说了这么久,什么是哲学?我想定义这个词恰恰是谈哲学里头最无趣的部分。考究棋之为何物是远不及下场见识楚河恶浪,汉界风云的快乐。如前所述,争取个人幸福和快乐,更多的是靠自己的思考和努力。哲学应该定位于一种思维的乐趣。任何岸然的理由和姿态都有误导之嫌。

至于全体人类的最大幸福,我们经过了柏拉图的年代千多年后,似乎应该意识到那不是哲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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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星星的你》/山三

160814 Clement
一个住在地球上长达四百年的外星人,不,正确点来说,是一个来自另一个星球,外形高挑俊俏的,貌似人类,或是他可以让“人类”看见其人模人样的高智慧生命体。由于有不死之身,还有穿越空间的特异功能,这个外星人一直选择单身生活、低调但尚算舒适,尽可能不让人类发现他的存在。此韩剧故事听起来似乎匪夷所思,但反过来想想,“人类”的存在与否,兴许只不过是外星人的一个假设及推论。就像我们若听闻有外星人/异像的出现,多数会抱持着怀疑、排除这种超自然体验的可能性,甚至会破口大骂别人“神经病”!

世界从何而来?这个命题早于古希腊时期西方便有无数的智者、圣人,或现代人称哲学家、科学家在检视批判。比如:万物由水所生(泰勒斯)、无定形的无限的“空气”为万物的始基(阿那克西米尼)、火是万物的本原(赫拉克利特)、原子才是构成万物的最终单位(德谟克利特)等等辩证。也有像苏格拉底的神学目的论——世界上的万物都是神有目的创造出来的、托马斯虚构的一个由上帝创造的和谐统一的宇宙模式、认为自然是万物的“最初本原”的布鲁诺……尔后,许多综合前人的观点再提出另一类论述的比比皆是。至今,科学家仍在进行种种的实验试图解释生命的起源,但是尚无法找到一个绝对的答案。

由此可见,我们对自身所处的地球的认识是那么地有限。而哲学总是纠结于神、人和自然的问题上。其中,费尔巴哈即极力批判宗教神学,认为“人是人的上帝”(人按照自己的形象造就了神),自然界才是人的生命的基础,而人则是自然界的最高产物。换言之,万物的存在现实,取决于神、人和自然三者之间是属于外延、对立、交叉,或子集关系。至于来自外星的一切,看来我们尚需要几千年时间来继续探讨及思辨。

(摄影:Clement)

《我们思想的来由与杂感》/练鱼

070814 Clement
偶尔在星光灿烂的夜晚,眺望天空,看着那些因核聚变而排放出巨大能量的气体恒星时,脑袋有否会闪过一丝灵光,好奇的想知道我们到底为何来到这个世上?来此的目的为何?又会去向何方?

如果有,恭喜恭喜,你是有思想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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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大地的思想,于春秋战国时,百家争鸣。流传至今,比较多人熟悉的约有儒道法三家。

儒家被汉武帝定于一尊之前,从战国至汉初,并无特别突出。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其思想才影响整个中华民族,乃至日韩等国,在此就不多阐述。

倒是法家比较有意思。商鞅变法以来,秦 国势大涨,终灭六国。假如秦不亡,行法;如始皇所愿,传千秋万世,那今天的中国又会是如何?以秦的竞争性格,会不会连年征战,最后统一东北亚与东南亚?

老子与孔子是同时代的人,为周守藏室之史,职称相当于现代的图书馆管理员。记录显示仲尼先生曾多次向伯陽先生请教。一次他们共同主持葬礼,出殡时遇日蚀,天暗黑下来如夜晚,老子要求大家停下,等日蚀过去再继续。孔子不解,老子答道,“披星戴月下行走的人,不是江洋大盗,就是替奔父母丧的。如果发生日蚀还继续行走,就等于诅咒大家的父母,这是不可以的。”孔子听后恍然大悟,深受启发。

图书馆管理员果然都很厉害。

道家还有另一个代表人物是庄子。老子与庄子前后相差200年,合称老庄。庄子认为 “道不可言”,但又不得不言,遂以寓言的方式,把很多思想观点表达出来。一些耳熟能详的寓言如庄周梦蝶、苞丁解牛、螳螂扑蝉等,都非常出色,先秦文学因此被推向一個高峰。

基努 李维(Keanu Reeves)演过一套电影叫The Matrix,年轻时看完,总觉得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后来发现这与庄周梦蝶相似,梦里现实、现实梦里孰真孰假,不得而知。

汉文帝和汉景帝崇尚道家,採「輕徭薄賦」、「與民休息」等政策予民休息。且大興水利農業,让百姓能够在穩定的環境下累积了大量的財富,生活水平提升不少,是大统一中國的第一個盛世,史称文景之治。為後來漢武帝征伐匈奴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漂泊到东南亚华人,其文化习俗,很多时候都已经把儒道佛都混合在一起而不自觉。我们都会敬老幼小、尊师重道;讲仁义道德,也信守承诺。每逢新年,都会千方百计团圆,清明时祭祖扫墓;我们敬天地鬼神,也相信命运、懂因果;我们了解宿命,也知道什么是前生今世。

随便找个非华裔,问啥是仁义?啥是尊师重道?啥是因果报应?搞不好十个有九个无法回答,甚至听不懂题目。由此可见,儒道佛其实早已经潜伏在我们的灵魂里、融入血液中,与我们的生活掺和在一起,已密不可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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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上?佛曰那是轮回,是业。此生的目的是为了还债,收劫。诞生、活着、逝去,周而复此。是以,应该放下这一身臭皮囊,逃脱这个轮回,修道成佛。

信吗?不知道。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摄影:Clement)

《何谓“哲学”?“哲学”何为?》/黄 健(寄自中国)

060814 Clement
何谓“哲学”?我在学校读书时,老师讲“哲学”概念的涵义,总是一本正经地要求我们背下有关“哲学”的概念,说“哲学”是人类认识和改造世界的思想结晶,它既是世界观,又是方法论,是社会意识形态之一,是关于世界观的学说,也是自然知识和社会知识的概括和总结。老师还告诉我们,在西方,“哲学”一词源于希腊语philosophia,为“热爱智慧”的意思(英语为:Philosophy,源于希腊语:Φιλοσοφία)。而在东方,“哲学”一词是在1874年,由日本启蒙家西周在《百一新论》中首先用汉文“哲学”来翻译philosophy一词,1896年前后,康有为等人将日本的译称,介绍到中国,后渐渐通行,成为今天广大华人所热衷于使用的“哲学”。但在中国,赋予“哲学”一词的意思,要比西方的“爱智慧”要广的多,它广泛地包含着每一个人对于人生的总的看法,也体现了“做人”的基本原则。

我从小就不喜欢死记硬背,常对一些生硬的概念有一种本能的抵触,但对于“哲学”一词,似乎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无论是西方对“爱智慧”的强调,还是东方对“做人”理念和原则的规约,我都觉得“哲学”是一种最能反映人的心灵活动的学问。为此,我特别喜欢18世纪德国著名的浪漫派诗人诺瓦利斯(1771~1801)所给“哲学”下的一个极富诗意的定义:
哲学原就是怀着乡愁的冲动到处寻找家园。
Die Philosophie ist eigentlich Heimweh-Trieb überall zu Hause zu sein.

这位短命的浪漫诗人,他留给人们的诗并不多,他的诗作也许大都被人遗忘,但是,我想,他的这个富有诗意的“哲学”定义,一定会让人们喜欢,至少我就非常喜欢。我是他的这句“哲学”定义的忠实“粉丝”(Fans)。因为在我看来,他的这句诗意的“哲学”定义,告诉了人们何谓“哲学”?也回答了“哲学”何为的问题。

“哲学”是什么?诺瓦利斯告诉人们,“哲学”就是让人一生就不断地“寻找家园”(当然主要是精神的家园)。“家”既是人们现实生活层面的避风港,是幸福人生的港湾,更是心灵的庇护所,是精神的归宿地。如果一个人没有这样的哲学理念,实际上他一生就会是在不断的漂泊,在流浪,就像浮萍一样,居无定所,到处飘零,特别是在精神世界里,始终没有一个“家”。

没有“家”的苦痛,是最让人心碎的,尤其是在中华文化的哲学理念中,非常重视“家”的功能,历来主张“家”“国”一体,强调没有“家国”情怀,由此建构天下情怀。所以,在中华文化的价值体系中,“哲学”就是解决人生问题的,如同禅语所说:“处处有家处处无,心安之处即为家。”现代许多著名的哲学家也都强调了这一点,如胡适在他的《中国哲学史大纲》中就说:“凡研究人生且要的问题,从根本上着想,要寻求一个且要的解决”,这样的学问叫做“哲学”。冯友兰也说,哲学“就是对于人生的有系统的反思思想”。

从哲学的维度领悟人生,强调通过富有哲学意味的人生修行,特别是心灵的修行,探寻人生的价值与意义,获得人生精神创造活力,构筑人生哲学意境,这应该就是“哲学”的终极功能。让我用诗人兼哲学家的泰戈尔在《昨夜》里一句诗来展现“哲学”的使命吧:
心灵站起身来,说道:
“我是充实丰满的,
心灵的伙伴们
团团围绕着它,
犹如山泉围绕着岩石;
心灵横溢飞溅。
同周围的万物融为一体。”““

是的,让我们一起在哲学的世界里,乘坐人生的列车,穿越心灵的时空隧道,一道去探寻人生的终极价值和意义吧!让心灵囊括宇宙,与万物融为一体,获得人生的精神永恒,生命的万古长青!

(摄影:Clement)

《庄子的鱼》/陶俊(寄自中国)

020814 Clement
我们人类所具有的想象能力是天生自然的,也天生具有择吉盼福的心理。或许正因为出于一种“爱福及物”的心理,许多在生活中熟知的动植物也被赋予特殊的含义,反映了人们择吉求福的愿望和心理。

譬如说到鱼,人们就把它与“年年有余(鱼)”、“吉庆有余(鱼)”联系起来,赋予它象征物资丰饶、丰衣足食的意义。但人们最熟悉的大概还是“鲤鱼跃龙门”的想象,这是人生平步青云的开始,也是科举士子飞黄腾达的开端。

那么在哲人的眼里,有没有“鱼”的存在?当然有,而且这条鱼不小,“不知其几千里”也,它还可以化而为鹏,一种大鸟。它可以扶摇直上九万里,直冲云霄。这位哲人叫“庄子”,这条可以变成鹏的鱼叫“鲲”,它出现在北冥。

写到这里,不难发现这条跃龙门的鲤鱼和这条冲云霄的鲲似乎很有些神似,其中的分别其实并不大:一个跳的是龙门,一个冲的是云霄;一个是鲤鱼,一个是鲲。这两个故事谁发生在前?谁发生在后?二者之间究竟有没有创作上的渊源关系?这里不准备大张旗鼓地做考证研究。我们比较关心的是它们跳过龙门和冲上云霄之后的命运。

“龙门”是荣华富贵开始的象征,一朝跃过龙门,旋即“暮为田舍郎,朝登天子堂”,与之相伴而来的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不完的开心快活。曾奔走于豪门之间,求仕求官的李白说“一登龙门,则声誉十倍”(《与韩荆州书》),可是李白始终也没从那里弄来太多实际利益。李白不懈努力的结果,后来毕竟还是得了个“翰林待招”的六品官职位,相当于专为皇帝唱赞歌的专职秘书。说起来这也似乎十分的荣耀。毕竟在那个年代学成文武艺就是为了售与帝王家的,“貌似”豁达如李白也难以免俗。再说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巴望着能够得到这份为皇帝写诗兼擦鞋的美差呢。可惜李白最终还是落个“不得开心颜”的下场,只好云游四海,弃官求仙访道去了。

庄子的那条大鱼“鲲”呢?那只变身后冲上云霄的“鹏”后来又怎么样了呢?它“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飞了六个月后终究还是累了,停下来休息(去以六月息者也)。在九万里高远的云端,悠游于“绝云气,负青天”的制高点,它看穿了尘世的渺小、明白了名利的虚,功利的累、领悟了“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的真谛——真正高明的人是不会让外在的功利名禄的物质欲求蒙蔽自然自由的身心的;简言之,高明的人是不会心甘情愿让物欲所累的。庄子的胸襟为人们在心灵上开拓了一个逍遥自在的境界,庄子的眼界让平时为物所累的大家开辟了另一个洞天。

“安能催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梦游天姥吟留别》),让杨贵妃为自己磨过墨,让高力士为自己脱过靴的李白,虽然不懈努力地一跃过龙门,但是最终得来的仍是“不得开心颜”,只好借口求仙访道而去。这一点倒是与被道教尊为“南华真人”的庄子有几分相似。单从这点上来推断,似乎应该是鲤鱼跃龙门的故事发生在后,鲲冲汗霄的故事发生在前的。或者说,庄子跃的是精神世界的龙门,李白跃的是世俗世界的龙门,而鲤鱼跃龙门的故事则是因为受到庄子的鲲冲云霄寓言的启发?

庄子的鱼不仅懂得了这些,也给人间留下了“子非鱼,安知鱼不乐”的智慧诘问;也给人世间留下了“相濡以沫”的真情;给人间留下了“得鱼忘筌”的哲理表述;还给人世间留下了对暴发户的经典反击:“惠子从车百乘以过孟诸,庄子见之,弃其余鱼”。总之,走进庄子的鱼肆中,不觉其臭,只觉得哲人心中一片清新、自然、空灵、智慧和豁达!

庄子的鱼与他梦中的蝶,岂不同样让人神往!

(摄影:Clement)

《哲学的尴尬》/江扬(寄自中国)

010814 Clement
哲学,philosophy,源出希腊语philosophia,由philo和sophia两部分构成。philein是指爱和追求;sophia则是智慧,因此哲学意为爱智慧。后人普遍将哲学与追求真理、探索存在等形而上的思辨结合起来。然而,无论哲学听起来多么体面,这是一个难以就业的学科。人文学科有此尴尬固然不是什么新鲜话题,但哲学似乎比相近文学与历史问题更大。文和史还有具体的研究对象和传统的就业方向,而哲学呢?就业市场中面试官看到来自哲学专业的简历常常第一个疑问就是学哲学能干什么。哲学毕业生如果不能依附于高校或者研究机构的话往往难逃转行的命运。

当然,片面地将专业与就业联系在一起确实政治不正确地违背了大学精神,但我们无法忽视今天越来越臃肿庞大的高等教育已经严重侵占了传统的职业教育的空间,以至于无法抛开就业率来空谈大学教育。今天的大学已经成为资本化运营的战场,垄断资本实践的空间。优胜劣汰、强者恒强这样的资本主义逻辑在世界高校教育产业中畅通无阻。没有名校光环带来的高薪默契,名校何以成名?单纯追求学术理想而进入名校的人不能说没有,但若有人宣称对于因此可能带来的经济利益毫不动心,那么这必然不是真话。在这样的潮流中,不能提供就业的哲学被供养在以就业为导向的大学校园内,不能不说是一件奇事。在同一个屋檐下,求知与求职的人看似相安无事,并行不悖。

然而,知识与权力真的可以如此和谐共处么?试想如果哲学真的是无用之用,还会在大学中有用武之处么?如果哲学真的仅仅是一帮衣食无忧的闲人谈天说道、打发时光的“思维体操”,它还能被心甘情愿地供养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在现代大学教育中,哲学早已经不是仅限于哲学专业内部的自说自话,它更不只是装点名校门面的牌坊。实际上,几乎每一个世界名校都把哲学作为面向所有专业新生的基础必修课程,认为这是培养现代精英的必经之路。而哲学在此的重要使命是协助构建本集团在文化形态、价值导向诸方面的软实力,以超越传统政治中刺刀见红的硬实力比拼。归根到底,这仍然是全球资本主义的权力重组。哲学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与中国人传统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价值取向不谋而合。试想,如果没有科举这样提供屌丝逆袭的通道,读书何以为高?可以说,古人对于读书或者知识的崇拜本质上亦是对于权力的崇拜,如果知识无法带来权力的话,那么知识本身是一文不值的。同样,如果哲学无法协助构建软实力的话,那么哲学是难以在垄断式经营的大学体制中占有一席之地的。

这就是我们今天面临的哲学。我们当然希望哲学可以摆脱依附学院教育的命运,重归单纯美好的爱智初衷;我们更希望知识可以摆脱权力的导向,求知与求职可以各行其道。但理性告诉我们,坚守哲学,就是坚守尴尬。

(摄影:Clement)

家族的幽灵/周嘉惠(马来西亚)


脱氧核糖核酸,或一般人比较熟悉的简称DNA,隐藏着一个家族成员内在的遗传密码。有些家族成员外表有共同特征,仿佛同一位馒头师傅的产品,这展现的是DNA显性一面的遗传密码。如今摄影、录影的工具已不是什么奢侈品,我们的后代或许会根据照片、录像追溯,自己的眉毛原来跟十八代祖宗完全一个样,这是好事抑或坏事且不去说它,反正我们要有被子孙评头品足的心理准备。

DNA还存在着隐性一面的遗传密码,这暂时好像还没有特定化学方程式可以表达。譬如一个小孩在没人指导下自顾自玩起来的独门游戏,却是其父亲、母亲、祖父、祖母,或外公、外婆小时候曾经玩过的游戏,这种事情需要有见证人来证实;我确实亲眼见过这种情况,感觉很诡异。按我们现代人的寿命,“见证人”很难超过曾祖那一代,但是谁能肯定我们的某种行为不是源自十八代祖宗的遗传性重复呢?当年在《百年孤寂》读到那一段说去世的祖先回家,因为耐不住死后世界的寂寞,我几乎肯定作者马奎斯就是用文学的笔法在述说着遗传密码的隐性面。

当大多数人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重复某些先人的行为时,这种有意的重复通常被称为传统、文化,端午吃粽子、清明扫墓都是这类例子。当我们并不知道自己是在重复先人的行为时,如果要问为什么,遗传密码是其中一种还说得过去的解释。当然,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多得是,譬如“摇摇摇,摇到外婆桥”的儿歌在明朝就有了,假如我们并不知道自己和明朝祖先唱的原来是同一首歌,知识不足应该比DNA更具说服力。

除了某些行为,又有多少观念是祖先“暗中”透过家族血缘一代代遗传给我们的呢?我们脑袋里装的思想有多少是“原创”的?多少是遗传的?这真是个既有趣又恐怖的念头,倘若事实果真如此,那我还是我吗?或者只是一个家族历史的浓缩?或许首先该问的是,这种情况可能发生吗?

若真要分清楚自己的思想究竟哪部分是原创?哪部分是遗传?恐怕不太容易。一般来说,除了父母、祖父母这两代我们还有机会接触,曾祖那一代通常已是传说了,再上面的祖先顶多就只是族谱上的一笔记录而已;参考资料不足,是不太可能得出客观判断的。但若退而求其次的只要知道思想遗传是否可能,那倒是相当肯定的。心理学早已把父母对孩子思想行为的影响分析得很清楚,再用同样道理一代代推上去,十八代祖宗还真可能对我们的思想有着或多或少的影响力。换句话说,家族的幽灵确实是存在的。尝试去想象一下这个画面,列祖列宗原来一直在我们身旁唠唠叨叨、指指点点。这是有趣?还是恐怖?有趣也好,恐怖也罢,问题是我们的思想为什么要盲目地受制于其他人,即便那是与我们有血缘关系的先人?想终止这种遗传性的轮回,把祖先的影响从自己身上剔除,那还真考个性,考智慧啊!

是的,每个家庭都有祖先的幽灵在游荡,每个人的身边都有祖先的身影在摇晃。要收掉家族的幽灵,还自己一个真我,普天下唯一的道士惟有自己。首先,别把自己的思想太当一回事,那些实在都不是什么伟大真理,尽管放手一件一件慢慢检验,去芜存菁;有一天你会发现,祖先的幽灵不耐烦陪你玩这种游戏,走了。DNA被消解后,经过筛选的精华遗产融入血液,那才是百分百的你,不再是祖先的附庸。

至此,我们始获得解放。

摄影:Clement(马来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