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与学习》/徐嘉亮(马来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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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常说学音乐的孩子不会学坏,但是理由何在?我家的小儿自小就喜欢改编儿歌,一天到晚都是咿咿哦哦,心情愉快。“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来看花;娃娃哭了叫妈妈,树上小鸟笑哈哈。”被改成“姐姐背着小书包,要到学校去上课;小鸟大便掉下来,姐姐哭了叫妈妈。”来耍弄他姐姐,真顽皮!或许这淘气的孩子是一个不大恰当的例子,但我发觉要让幼儿对某种语文产生兴趣,甚至是掌握深僻的词汇,学唱歌是条捷径。譬如:“Baa, baa, black sheep, Have you any wool……”,当中的“black”可用其他的颜色替代,让孩子轻松地掌握外语。

此外,学习音乐不单是培养一个孩子的音乐感、节奏感及音乐修养,还能培养孩子的耐心、韧性和毅力。缺乏了以上的学习特质,孩子很难学会一样乐器。听着悠扬的钢琴声在指间流淌,陶醉于美妙音符的观众们又何曾联想到学习过程的艰辛和刻苦。现代人的学习任何事物的目的,大多数只为了一纸文凭。其实,一张文凭在手,不代表您会真正的实践。学音乐则不一样,我们得至少达到熟能生巧的地步,才能奏出悠扬的乐曲。每天至少四个小时的练习,持之以恒,相信没有学不会的技能。这就是学音乐所能塑造起来的学习特质。

小弟曾经读过一篇故事,大意如下:话说有一位小提琴学习者,练了十年,连完整地演奏一首乐曲都成问题。就在这时,有一名出色的小提琴家搬到他所居住的小镇。他赶紧把握机会,向大师学习。大师二话不说,向他收了三个月的学费,收了他为徒。第一天,他拿了一份从未见过的乐谱,为了不让老师失望,他日夜苦练。一个星期后,他好不容易才拉得稍为顺畅,兴致勃勃地要表现给老师看。怎知,老师望也不望,丢下另一份难度更高的乐谱。他,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又失望,又气愤。那又能怎么办呢?他唯有硬着头皮,继续苦练下去。一个星期接着一个星期的挨过去,好不容易终于学满了三个月。正当他气冲冲地想质问老师为何这般地磨难他,老师又再次递给他第一份乐谱,吩咐他拉一遍。他充满怀疑地试试,流畅的旋律在空中飘扬,优美极了!第二首、第三首的曲子也轻轻松松地呈现出来。他满怀欣喜地望向老师,老师只说了一句话:“这就是成功的秘诀。”

看官们,您能从中得到任何学习的启示吗?

摄影:李嘉永(台湾)

附:韦瓦第(Vivaldi)小提琴协奏曲《四季》中的《秋》:按这里

《远古的呼唤》/周嘉惠(马来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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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自然界发出的各种声音,譬如海浪、溪流、下雨的水声,叶子在风中互相摩擦的声音,树枝燃烧的声音等等。当然,虫鸣、鸟叫很多时候其实是十分悦耳的,即使有些物种发出的算不上什么乐音,但一般而言也不成为噪音。譬如在“枯藤、老树、昏鸦”这样的场景,乌鸦的叫声却正好恰如其分,甚至可以说是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试想要是马致远把那只乌鸦换成声音比较好听的喜鹊之类,反而不美,搞不好还会勾起一些人啖鸟的食欲。

对于各类物种的鸣叫声,我经常感到困惑的是,比如黄莺的叫声清脆悦耳,但好像不能归类在《庄子•齐物论》的人籁、地籁之列,至于天籁吗?按《齐物论》的标准似乎又还差一点点。我自己在想,是不是可以多增添一个类别:鸟籁?或者和其他昆虫、动物的声音一起归纳为“物籁”或什么更好的名堂?

在自然界各种生物的声音中,最吸引本人的莫过于座头鲸的歌声了。雄性座头鲸发出的悠长、重复的声音,是一种感觉上带点落寞、空寂的旋律,直像是来自鲸科在地球上六千万年历史的回声。根据专家的观察,座头鲸每一年都在唱着同一段歌曲,一年后才逐渐过渡到另一段去,说“段”则是因为它们很明显是属于同一首歌的片段。这样一年修改一点,几年后才换另一首歌来唱。曾为《国家地理杂志》撰稿的一位座头鲸专家曾经如此形容他分别在1964年和1969年所收录的座头鲸歌声:简直有如贝多芬和披头四之别!

虽然在我个人听来,座头鲸的歌声就像《前赤壁赋》所形容的:“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然而,座头鲸却是一种性格友善而温和的物种,当游客在赏鲸船上指指点点时,座头鲸往往就在距离船只两三公尺之遥的水面下好奇地回望。多年前我曾在波士顿的外海随赏鲸船追鲸,我们赏鲸,而一头妈妈座头鲸则陪着孩子赏人,皆大欢喜!

摄影:Nick Wu(台湾)

附:座头鲸之歌:按这里

《音乐回忆叮叮咚咚》/刘姥姥的孙女儿(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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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伴随着人类出现而产生。学过文学的人,一定记得老师说过“哼哟、哼哟”的劳动号子就是诗歌和音乐的起源,而人类,不管你是自觉还是不自觉,随时随地,你的耳边总是离不开音乐(耳聋除外),你的声带一定唱过歌,哪怕是哑巴也在发出“啊、咿”的乐声。音乐与人类的关系与生俱来,太紧密、太普遍了。

妈妈唱的小曲 记得小时候,不识字的妈妈会唱很多小曲,像《小白菜》、《孟姜女》,还有越剧。她不但会唱《梁山伯与祝英台》,她还会唱《借红灯》里的“十三太子林逢春,半夜三更来敲门”。每当她给我们缝衣服、做鞋子的时候,她就会哼起小曲来,一句一句地唱出来,背出来。曲调虽然简单,但是唱出来的故事很感动人。妈妈坐在床边上唱歌时,我常常是坐在窗前一米前的桌子上做作业。在妈妈反复迴唱的曲子里,我知道了“杨乃武与小白菜”、“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故事,也知道了很少有人听说的《借红灯》或者是《龙凤锁》的戏曲故事。《借红灯》里林逢春慌乱中躲入笼箱,不料闷死箱中的情节,让我胆怯了好长时间。现在想来,中国的音乐多与文学紧密结合,你看古琴曲《高山流水》里有俞伯牙与钟子期知音的故事,琵琶曲《十面埋伏》里有刘邦与项羽争坐天下的故事,二胡曲《二泉印月》里有阿炳凄惨一生的故事,小提琴协奏曲《梁祝》里有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故事,举不胜举。应该说我是从妈妈的小曲中,得到了音乐和文学的启蒙。

有时妈妈唱着唱着停下来了,我回头一看,妈妈在擦眼泪。长大后,跟妈妈的交流中才知道,妈妈的心里很苦。妈妈是个进取心很强的女性。因为生病,她丢失了街道手工作坊的工作,成了家庭妇女。她的全部精力、时间和希望就在父亲和我们这帮孩子身上。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在父亲面前,妈妈是个三从四德的贤妻良母,父亲真的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男人。日常,父亲只是用简短的词语对妈妈作些吩咐,从不多讲一句话。孩子小时,妈妈无人对话,一切劳怨都藏在自己心里。想来妈妈唱着小曲流眼泪,只是她在释放心中的烦怨和无奈。

让人心旷神怡的一句歌曲 如果被关押起来,有两个人看守在你的身旁,让你写交代,但是没什么可交代,写什么交代呢?好在窗外整天响着有线广播,有时也会放几首歌曲。那年冬天一个晚上,一夜大雪,但是南方的雪积不住。第二天早上还是一片雪白,快到中午雪就化得斑驳淋漓。在写交代的桌子前无聊地坐了一会儿,起身站到窗边,阳光下的雪景斑斓地到处闪着光亮,让人睁不开眼。刚转身面向室内,窗外传来毛泽东诗词《沁园春·雪》的歌声,第一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万里雪飘——” 乐曲从低到高,又从高到低,犹如无限深远的高空降下天籁之音一下子吸引了我。

听完广播,又默唱了一遍,感觉这曲子第一句最有艺术境界。“北国风光,千里冰封”这八个字,从低音旋上高音,好像在展开北方宽广的地貌,紧接着“万里雪飘”的“万”,直上九天云霄,又急速而下,然后“雪”字后略有停顿,很快飘飘洒洒地转到“飘”字,接着重复“万里雪飘”以至深远。婉转低回的旋律把人的视野从高远深邃的苍穹,随着坠落又飞舞的雪花,落到苍苍茫茫的大地,眼前展开的境界是那样地辽阔、高昂。作曲家用大幅度的旋律进行张弛有序的节奏,用音乐语言描绘祖国北方的壮美河山。聆听那样高昂的抒情乐曲,想象白雪紧褁、无边无际的中原大地,被禁囿在四堵白璧内的我,似乎乘着音符伴着雪花飞翔在八百里秦川之上,就像逍遥在海天之间的大鹏鸟,什么审查交代,什么隔离幽禁,全被这广袤、空旷的天地荡涤得无影无踪,干干净净。

神游而归,感触颇深。是时,正如东坡先生所言:“天地之间,物有各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上天之白雪,惟长空之乐音,目遇之而成色,耳得之以为声。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化者之所赐吾也。

感谢无价无际的音乐!

第一次听着会流泪的小提琴曲 那个封闭又荒诞的时代结束后不久,不知为什么有一张还不是每个人可以看的内部电影票送到我手里。这电影不是在电影院而是在一个没有几排椅子的小礼堂里放映。我坐的是现在几乎绝迹的方凳儿。

电影是关于一个当时看来很生疏的罗马尼亚作曲家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库(Ciprian Porumbescu,1853-1883)年轻又短暂、热情又凄惨一生的故事。上下两集电影贯穿了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库一生创作的主要乐曲《叙事曲》(链接:按这里)。他是个小提琴家,热爱自己家乡摩尔多瓦狂热奔放的集体舞曲、又热爱那撞击心灵深沉幽怨的民歌。他积极热情地参加抵抗奥匈帝国,争取罗马尼亚民族独立的进步文化运动,创作了罗马尼亚在1977年至1990年时期的国歌《三色旗》、《罗马尼亚狂想曲》,创作了罗马尼亚第一部歌剧《新月》。他还创作了许多小提琴乐曲。他是罗马大学的学生会主席,被奥匈帝国政府关进了监狱。他有灿烂、热烈得克制不住的恋情,但因为宗教信仰不同,被迫与心爱的姑娘贝尔荅远隔天涯。最后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库身心俱碎,合眼于贫病交加。那年他只有30岁。

整部电影以他的小提琴独奏曲《叙事曲》为主旋律。《叙事曲》是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库的代表作之一。电影里完整地演奏《叙事曲》是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库在监狱里的画面。

圣诞节的夜晚,大雪在空中纷纷扬扬地飘洒。这时从远处小路上走来一队村民。他们手里拿着小提琴等各色乐器,边演奏边走向监狱高墙。《叙事曲》的乐声在夜空中飘荡,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库的身影出现在监狱的一个窗口。家乡的亲人来看他了。他激动地蠕动着嘴唇,看到大墙下的乡亲们,头发、胡子上都积缀了点点白雪,演奏着他的乐曲,抬头望着他。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库返身拿起永不离身的小提琴,在窗口参与了他们的合奏。

据说《叙事曲》是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在狱中创作的小提琴曲。乐曲忽高忽低,又连接的天衣无缝,非常圆润。音域宽广辽阔,高旋直指云天,低徊扑向大地,彷佛向天地发出责问“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自由?”、“为什么没有我们自己的生活?”乐曲不只是哀怨倾诉,不只是委婉缠绵,第二部乐曲音节快速激昂,虽然短促,却写出了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倒海翻江的心情,奔发出作者激愤的反抗。

没有感到心酸,没有想哭,但是听着听着,眼泪却长串而下。这是第一次在潜意识里为一首小提琴曲流下了眼泪,是因为什么……

再说两句话 一首乐曲感人的效果还得看演奏者对乐曲理解的程度深浅,对乐曲处理的技巧如何。《叙事曲》演奏得最好的是罗马尼亚的小提琴演奏家佩里尼亚尔,用时5:37分钟的那一首,最切合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创作的背景、创作时流露的心境,所以你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都会得到感动。

与人类与生俱来的音乐,现在更是遍地开花,到处有自己的歌唱团,到处有装潢讲究的卡拉ok包厢,雅俗共赏的歌与曲无时无刻地为男女老少们编织着回忆,但愿人们的回忆都是美好的。

摄影:陈保伶(马来西亚)

附:莫文蔚的《当你老了》:按这里
歌词的作者是爱尔兰诗人叶慈(William Butler Yeats),1923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澄怀味象话音乐》/李名冠(马来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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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兽知声而不知音,庸夫知音而不知乐,圣人知乎乐”,在儒家传统思维中,“声”、“音”、“乐”凸显着不同的层次,熟读《礼记· 乐记》者当如此思考。然而,在竹林七贤嵇康《声无哀乐论》的思维中,这是倒转过来的。这让人坠入迷雾中,百思难解。

吴冠宏先生指出,“嵇康论‘声’,实有其超越名理格局的‘玄理’性格,因此已大不同于《乐记》‘声——音——乐’之人文发展的进程,甚至超越辨名分判的层次,而转向‘乐——音——声’以展现自然和理的道家向度上。”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然而“情深而文明,气盛而化神,和顺积中而英华发外”,心声心画皆出自真心肺腑,所以《乐记》的论者总结说“惟乐不可以为伪”。

真与伪之间,其实有待进一步深入思考。一个简单的“声”,例如“啊——”,在“表里俱澄澈”的人们来说,都是真情的直接显现。而另一层面,在现代混音科技的高度发展之下,一些“嘶哑难听”或者纯粹“迎合市场需求”的音乐,都可以修饰成“天籁”,进而卖个好价钱。

我认为,无论是气势磅礴的交响乐、菊淡风清的古琴曲,抑或热情恣肆的金属音乐等等,由于各人的阅历、感受、感悟与爱恶层次不同,其价值、评价与高下自然不同。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之间的距离,与其说是虚线,不如说是纯粹的主观臆测。“真”和“伪”、“雅”与“俗”鉴别,不在于音乐本身,而取决于欣赏的“主体”。“接受美学”中,“接受主体”的层次,有赖于先天美善心性的不被污染,还需后天思维与心性或欣赏层次的提升。

你说,一个连自己都不懂得欣赏自己、讨厌自己的人,他还会品味外在世界,包括音乐的真情和美善吗? 南朝画家宗炳的“澄怀味象”说,颇堪思索。我认为,若“怀之不澄”,则万象皆夜叉。

“乐”的形而上思考,其实,就在“德”。这一点,我非常赞同《礼记·乐记》的观点。品德,品德,若没“品”没“德”,那又如何去品味这个世界美好的一面,如何能“得”(德)?!我们学习欣赏音乐的“技术”(或所谓“提升音乐艺术的鉴赏能力”)的真正目的是让我们尝试学习成为真挚而美善的人。懂得这一点,才算是进入艺术欣赏的门槛儿。

我多年前在报章写专栏,有一篇题名为《我在船(床?)上等你》。话说,上世纪民族文艺歌曲盛行的年代,合唱团团员语音不标准,在台上高唱“我在‘床’上等你”,台下观众不为所惑,沉静地陶醉于歌曲的意境之中。如今,就算演唱者咬字清楚,语音唱对了,是的,“我在船上等你”,台下饱受歪风影响、满脑子渣滓的观众,依旧吱吱偷笑,笑成“歪果仁”。

怀之不澄,如何味象?

摄影:周嘉惠(马来西亚)

附:Anglina Jordan的Fly Me to the Moon: 按这里
Annglina Jordan是2014年挪威真人秀Norway’s Got Talent的冠军得主,她出生于2006年。

《音乐的魔力》/宝棋(马来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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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小学的我最喜欢音乐课,因为可以唱歌和玩乐器。小班的音乐课本是一首一首的儿歌,如《向前走》和《月亮婆婆出来了》,至今我都还能完整地唱出。有时候老师还会给我们响板、三角铁、手铃等等伴乐。升上高班的时候,音乐课变得没那么轻松了。我们开始接触五线谱和音符,年终还要考试。或许我真的不够努力也没啥兴趣,简单的豆芽号我是看得懂,一旦问这首歌用什么tempo等等高级问题,我都是皱着眉头猜谜语般作答。

我没音乐天份,唱歌只是勉强可以,所以也没能实现我小学梦想成为歌星的志愿。在我眼里,会弹琴打吉他吹喇叭的朋友们,都是不得了的人。难怪有些男生没有音乐底子也要学会弹一两首简单的曲子来把妹,仿佛只要赢在那杀那的“有型”,成功就在不远处。据说周杰伦刚出道的时候样子平平无奇,但他靠那过人的才华征服了许多歌迷的心;别说以前样子平凡,人家现在浑身散发着非凡气息。

用不同乐调演绎一首歌,能给听众不一样的感受。就像丁噹用她那无顶的高音唱《我是一只小小鸟》的时候,总让人觉得生活很苦,似乎在问“我已经尽力了,为什么还是不行?”,不停地呐喊心中祈望。而本人最喜欢是李宗盛的版本,听他的歌是种享受。他老人家喜欢一句一句地唱,就像讲故事一样,他每唱一句你就好像看到了他说的画面,也感受到主人翁的心情。他的《我是一只小小鸟》像是只历尽沧桑的老鸟,看透人情世故,无奈感叹。

音乐和舞蹈息息相关。我不懂音乐,但有时候听到好音乐,会不知不觉跟着旋律点点头,踏踏拍子。我钦佩韩国团体的舞蹈,他们的舞步新颖也非常整齐,看得出他们真的很努力。韩国娱乐近年来虽然“热爆”全球,但最近也被日本大叔以一首无厘头的PPAP洗脑歌抢尽风头。这首歌的音乐,歌词加上大叔的服装和舞步,真的让我摸不着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作品面世还红遍全世界。后来想想,音乐的价值也在于它的娱乐性值。我看过几个人的观后反应,几乎一致:
一,皱眉。
二,重播影片,试图要看明白其作品的意义。
三,继续皱眉,但开始跟着哼这首歌,甚至一起跳。
四,苦笑,因为仍然看不懂作品的意义。
五,分享。这影片太另类了,大家一定要来研究一下这“无厘头”的作品。

在座的你是不是也有同样的反应?

音乐的魔力何其大?对我来说它是生活的调味料,它让体验更丰富,而且也帮助身心健康发展。尤其生活在这忙碌的城市里,听音乐唱歌是最简单的解压方法。我们不需要精通音乐,但要懂得享受其乐趣。

摄影:宝棋(马来西亚)

附:原唱赵传版的《我是只小小鸟》:按这里
叮当版:按这里
李宗盛版:按这里
小臭臭版:按这里

《心情治疗师》/陈保伶(马来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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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音乐但却对乐器一窍不通,五音也平庸。念歌或喊歌却难不倒我。偶尔朋友几个一起喊一喊歌,不算是真正懂得音乐艺术但起码能纾解生活紧张步骤。

喜欢西方的经典摇滚,钟爱Bon Jovi。他那嘶哑的嗓子配上震耳欲聋的音乐,再加上快速的节拍,简直是perfect!听一听,跟着它一起从内心呼喊,什么不满,什么闷气都通通消失。不愧为隔绝人世间烦恼的最佳宝藏!

心情好时,喜欢听一些简单的金曲。什么郑少秋、许冠杰的歌都好像很简单但又有道理,听得投入时还会有点笑看风云的感觉,仿佛思惟四无色界,一切为尘土。虽然身边年轻的朋友会讥笑老土,但我却感觉高高在上。人生修炼又到达另一个层次,非常良好的感觉!

心情低落时是否应该听一些比较伤感的歌曲?失恋时是不是应该听一些关于分手的歌曲?相信很多人都试过在失恋时听这类的歌曲,本人也试过。悲伤的歌词,效果是越听越伤,痛上加痛!何必呢?感情挫折已经是折磨不已,何必自己雪上加霜让自己痛上加痛?一边听一边流泪,何苦呢?何苦!失恋时为何不听一听交响乐,或是儿童歌曲,再不就一些激励歌曲呢?

人总是奇怪的,伤痛时还是偏偏喜欢选择一些让自己更痛的事。几乎没有一首慢拍子关于失恋歌曲能够让人一听就振奋的,有吗?那又何必找借口说什么哭了就会好?自己的痛,只有自己知啊!倒不如干干脆脆潇洒放下,人生无需去面对无谓的痛。

摄影:陈保伶(马来西亚)

附:加拿大创作歌手Leonard Cohen的Hallelujah: 按这里
Cohen刚于本月7日在美国过世。《学文集》的作者练鱼曾经在去年介绍过这首歌,以下是文章链接:按这里

《世界上最贵的乐器》/李巧榛(马来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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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而言,这个世界上最贵的乐器是什么?有些人说是小提琴;有些人说是钢琴;也有些人说是吉他。有些人认为,我们必须再深入探讨乐器的制作者、做工和品质等等。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也常常被人忽略。答案就是“嗓子”。

人的嗓子是最天然的乐器,它是与生俱来的。它同时是这世界上最便宜也是最贵的乐器,我们不费分文就可拥有,但是即使开出天价却买不到。嗓音是人类最初的声音表达方式,它是一种动物原始本能性的发声形式,但它除了能够发出动物般的嚎叫,还可以传递能量和信息。

歌唱是否是说话的一种演变?说话是否是歌唱的一种演变?两者确实息息相关,它们同样以嗓子作为发声器,它们也都是一种思想和情感的文化体现。

世界上有千万种乐器,唯独嗓子是上天赐给人类的乐器。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独特嗓音。不过,何谓一个好的嗓音?无数人追求音乐的最高境界,殊不知我们早已拥有这简单朴实的美好。

其实能走入心房的音乐,就是好音乐,而我们天生就拥有了一种最昂贵的乐器,随时预备发出美好声音。付出必要的后天进修与努力,我们就能够让这副乐器,不论是以说话或歌唱的形式都好,最淋漓尽致地表现出它的文化潜能。

摄影:Nick Wu(台湾)

附件:King’s Singers的Danny Boy: 按这里
King’s Singers是英国的一个著名纯人声合唱团,表演时不使用乐器伴奏,成立于1968年,最早的六名成员都是剑桥大学国王学院的学者,故名。曾经来马来西亚表演,当时的成员就是视频中的表演者。Danny Boy是爱尔兰民歌。

《愚钝耳朵的几次音乐邂逅》/长安喵(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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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没怎么受到音乐的熏陶,此乃一大憾事。充斥于耳的,无非是大街上、电视里的各种流行歌、主旋律民歌还有一些旋律简单的儿童歌曲。耳朵偶然会捕捉些美妙音乐的吉光片羽,但能欣赏的也多是些音乐小品,那些音乐史上著名的乐曲几乎欣赏无能,更别说情感打动了。

然而,即使耳朵再怎么没经训练、再怎么糙,或许对于音乐的敏感应和是人类心灵的本能吧,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这愚钝的耳朵居然也曾多次被音乐敲响,心田里也仿佛有甘霖洒落。这里略记述其中一二。

电影配乐或许能帮助本身对音乐不那么敏感的人开始进入音乐。因为情节和氛围的结合,让人比较能进入音乐所表达的情感世界。一向对旋律不敏感的我,第一次对电影里面的配乐印象深刻要数《教父》里面在西西里那部分的配乐了。电影的总体情节早已记不清,但仍记得老教父的年轻儿子当时在西西里避难,遇到一个姑娘,娶她为妻,后来那姑娘在学习开车时被车里的炸弹炸死了。她死前他们的短暂故事,是这部苍凉冷酷的片子里一个温柔的插曲,而那响起的背景音乐既抒情又苍凉,一下子就攫住了我的心。竟至若干年后,无意中再听到这段旋律,立刻就说出了它的出处。

还有一次是去听一个乐团的练习表演。那是一个“50元走进音乐厅”的公益项目,我听的是大提琴组的表演。大提琴的音色向来为我所喜,那次演出的几个曲目也各色各样,都很好听(外行大概只有用“好听”这样的最朴素的字眼来表达自己的赞美了)。其中让我至今不忘的一首,据介绍是一位前苏联的作曲家,在监狱待了很多年终于平反出来之后所作。不记得作曲家和乐曲的名字,但记得当时旋律一起,顿时就被带进了那个画面。我仿佛看到一位历经磨难的老者,鬓发苍苍,坐着一艘船,船缓缓开动,两岸的夜色灯火慢慢向后退去。创痛与疲惫的大地终得喘息,而他自己,又再次感受到自由温柔的和风吹拂。心中顿时五味翻腾,竟至泪流满面。

再说说另外的两首曲子,法国歌曲,旋律节奏都欢快飞扬,也是记不得名字。之所以提这两首,是因为其他虽然也有很多觉得好听和非常欣赏的歌曲,但这两首仿佛是撩拨到内心、与心弦产生共振的频率。每次听都不由自主地摇头晃脑,心旌摆动,仿佛心里的每个毛孔都张开了,舒展了,滋润了。或许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共振频率,而这恰好就是我的频率吧?

摄影:陈保伶(马来西亚)

附:电影《教父》主题曲:按这里

《弹奏古典》/咯特佩(马来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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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我六、七岁开始学钢琴以来,我从不觉得自己会比常人更懂古典音乐。只是偶尔在收音机、电视剧、餐厅或商场,或特定场合听见所播放的一些古典音乐,我也许知道这首曲的名字,作曲家是谁,或很自豪地一闪而过:哟!这首我也会弹呀!

逛商场时我喜欢进精品店摸摸看看,特别是想找有发条上链钮在外的音乐盒,我会逐个转然后听这么个精美的盒子会播放些什么音乐。记忆中贝多芬的《致爱丽丝》(Für Elise)是经常听到的,据说曲名中的“爱丽丝”是贝多芬爱慕的女人。此曲首段轻柔优美,犹如沐浴爱河中的情侣——幸福的面容、四目交投、浑然忘我;到中段曲风稍快,像微风掠过树梢,两人这才惊觉美好时光飞逝,匆匆交谈及话别,最后曲调再次回到柔和的旋律(这纯粹是我个人想象)……

曾经,有位同事小燕因机缘巧合下被托付“保管”一部旧钢琴,虽然她不会弹钢琴,但她还是花了笔钱找专人“调琴”(意即将琴弦、琴音调正),且希望趁机学一学。基于我俩的关系及感情不错的份上,我成了她临时的非专业的老师。上课时间定在每星期四下班后的一至两小时,时间长短视乎两人的心情或学习状况而定。

一开始先认识琴键及音符,然后练一些基本指法,附加一些简单练习曲(通常摘自一些名曲的片段)。感觉比较“顺畅”后,我才从网上下载一些简单版本的古典音乐琴谱(这可真要感谢互联网的方便!),第一首就选上了《致爱丽丝》。冲着这首曲的名气,小燕可是勤加练习到滚瓜烂熟无需看谱都能弹奏的程度。见她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我还真替她高兴!

之后我教她的还有小约翰·施特劳斯(Johann Strauss II)的《蓝色多瑙河》(The Blue Danube)、莫扎特的《葬礼进行曲》(Funeral March)、Amilcare Ponchielli的《Dance of the Hours》、Scott Joplin的《卖艺人》(The Entertainer)等等。可惜,如此的教学因为我的离职只是维持了约六个月,但也满足了我当个钢琴老师的瘾(曾有想过当钢琴老师但自认资质不如人也就不强求)。

撇除小时学琴的考琴压力等因素,我现在弹琴一来只是为了表达我内心情绪,二则也可舒解生活压力,三嘛纯粹闲暇想弹就弹。每一首古典音乐皆有它的故事,但我在弹奏时也赋予我自己的故事、感情在内,譬如今天为一件事感到非常生气,我会弹一曲Johann Friedrich Franz Burgmüller的《The Storm》以发泄愤怒的情绪;心情愉快就来一首轻松的巴赫(J.S. Bach)的《小步舞曲》;平静时就弹一首舒伯特(Schubert)的《小夜曲》或是布拉姆斯(Johannes Brahms)《摇篮曲》……啥都别想,快去睡觉!

后记:为了这篇文章特地翻回那时下载的琴谱,每一页下面都有那个网站名:www.makingmusicfun.net,有兴趣者可以前往寻宝去!

摄影:咯特佩(马来西亚)

附:宫崎骏动漫《千与千寻》片尾曲《永远常在》(作曲:木村弓,填词:觉和歌子):按这里

《总会有那么一首歌让你轻声跟着和》/李明逐(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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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几天李煜的这首《虞美人》一直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并且压根没有暂停键。尤其当我情绪低落时,这首歌就忧伤绵长地唱了起来,如泣如诉。适逢深秋杭州冷雨不断,黏黏乎乎地包围着你的皮肤,走在街道上,听着凄苦的风雨声,真是秋风秋雨愁煞人。

在你的任何时刻,总会发现那么一首歌唱和了你的心情。

有段时间很喜欢民谣和摇滚,感觉他们像行吟诗人,一边书写青春和爱情,一边行走在心灵路上;有时唱青年人击破一切的痛苦,有时又抒发着丰富的伤怀,仿佛看破人生的旅途,又仿佛要击碎现实的梦幻。

用青春敲碎一切
摇滚,尤其是被称为真摇滚的90年代,我了解的并不多。真正接触摇滚是看《头发乱了》,才知道高旗,听他唱《陈胜吴广》。每次听到都忍不住把心喊出来,撕心裂肺,挥舞着双手,狂奔向大地,和天空。《十面埋伏》的琵琶曲作为前奏,重金属击打出高亢的节奏,用少年们击碎一切的气势高喊着,举起旗帜,向世界和庸众宣战。然而人群散去后,又感受着散场后的孤独。这个意境里有太多前辈们的身影。
“人群聚散
只有我一人还在高声喊
泪水流干
天空从此不在湛蓝
跟我来
让我的旗帜飞起来
把天空遮盖
眼泪再次流下来
无数的灵魂在期待”
(链接:按这里。)

人生都是相似的
听到老狼唱《旅途》,看到一个每个人都会走过的漫长旅途,陪伴的人终会离去,偶然相逢然后告别。我们一生中会经过很多,走过高山大水,看过陌生的风景,爱上一个女人或男人,投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但最终都是孤身上路。这是一条人生旅程,也是心灵旅程,人生旅程上或许有人陪伴,但心灵之旅终究孤独。
“我们偶然相遇然后离去
在这条永远不归的路
我们路过高山
我们路过湖泊
我们路过森林
路过沙漠
路过人们的城堡和花园
路过幸福
我们路过痛苦
路过一个女人的温暖和眼泪
路过生命中漫无止境的寒冷和孤独”
(链接:按这里。)

你就是我的爱情
听Allan Taylor的Some Dreams,从开头的序曲,几声钢琴叮咚错落的弹奏就把心吊起来了,当Allan Taylor充满成熟和磁性的声音唱起来时,心就已经堵在嗓子里。夜深人静听到这首歌,我简直不能呼吸,不能做事,只能静下来听。你就是我的梦,是我全部的爱情。我浑浑噩噩的度日,没日没夜梦到的都是你。这让我想到了《廊桥遗梦》,这首歌仿佛在唱他们的爱情。
“Some dreams are big, some dreams are small
Some dreams are carried away on the wind and never dreamed at all
Some dreams tell lies, some dreams come true
I’ve got a whole lot of dreams and I can dream for you”
(链接:按这里。)

音乐中总会有这么三个重要的主题,让你念念不忘。青春、人生、爱情,讲述了全部的经历。

摄影:周嘉惠(马来西亚)

附:乱弹阿翔的《完美落地》:按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