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教育/耳东风(吉隆坡·马来西亚)

一些预言家预测,未来的教育工程,将由机器人和AI代替。老师这个行业,可能要被淘汰了。当然,更多人不同意。不过,从近来人工智慧的发展,我们发现,人工智慧能有无限的测试,来找出更适合教导学生的一套。我说的是因材施教。对了,一班有30个学生,就能产生30个不同的教法。一位老师,能够做到这样吗?对于领悟力高的学生,能够从老师的教导中找到学习方法或适应方式,达到学习的目标。可是,每个老师教书的方法不一样,他能不能因为学生的聪明和领悟能力,作出适当的调整?即使可以,能不能在一节40分钟到1小时的课同时授业?大多数精英班,就是知道授业的局限,所以将智力一致的学生,聚焦在一起教导,发挥学习的最大作用。那么差一点,或者患有学习障碍的学生呢?是不是让他自生自灭呢?

或许,未来的学生,必须经过某种测试,然后根据不同的智力(或IQ),委派不同的AI老师教导。这可要省去领悟能力不同的问题。至于如何极大化机器人和AI的功能,那是另外一个问题。

所以,各自学习,可以发挥适合个人的学习的最佳方法。至于如何学习人与人相处,或是组成团队来完成功课,那可以是另外一种作业。甚至AI可以评定学生适合什么科目,什么运动,等等。您可能不以为然或者不喜欢自己的未来就如此决定了,但是,相信科技的理性,或许比相信个人的随性好,至少少走许多冤枉路。

打个比方,我们以前出门,都喜欢凭自己过往的经验猜测那一段路线比较不塞车,可以比较快速达到目的地。那纯粹是旧经验,可能准可能不准,除了经验,或许运气也很重要吧?可是现在,如果您出门,不看看全球定位系统(GPS)的话,那亏可能吃大了。经过精密的计算,您到达目的地的计算,精准的呈现出来,哪里有交通事故,什么路临时关闭了,全部是高科技的运算,绝无侥幸。不好的是,完全没有了“惊喜”,因为AI只是遵守一切运算程序,然后把结果告诉您。从以前的怀疑到转为相信,到不能缺少,这就是未来教育的转变。

您要您的孩子走了五年冤枉路,然后才发现自己不适合理科/文科/商科吗?要重新开始,却失去了5年的宝贵时间吗?为了孩子的未来,您肯定不会冒这个险。

  • 摄影:周嘉惠(马来西亚)
  • 主题:教育

人生似梦,但不是梦/何奚(吉隆坡·马来西亚)

有人说人生如梦,有人说人生如戏,更有人说对待这如梦如戏的人生,认真就输了。生命虽脆弱,但并不虚无,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真实的存在,七情六欲时刻都在提醒每个人这一点,再不然也可以选择拿针刺一下自己的手指,马上就知道这一切是不是虚幻。

躺平是一种个人选择,醉生梦死是另一种个人选择,这些都是对抗生活压力的消极办法。如果你不在意与草木同朽,不在乎自己一生都在一种无声无息的状态度过,在今天的世界里,好像也没什么人能够阻止你继续如此度过余生。

生命的无常表现在一旦呼吸停止,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将瞬间宣告结束,那怕前一刻有多么喧哗热闹也得马上散场离席。那可能发生在任何时刻,或许是下个月,或许是五分钟后,甚至可能就在下一秒。有人认为生命的结束是解脱,但那更可能只是一种面对死亡时无可奈何的自我安慰,每个人的生命和世界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连,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导致了无牵挂并不可能真实发生。是不是确实了无牵挂不妨透过测试来一探虚实:今晚睡觉前列出一个自己为什么不在今晚自杀的原因清单,那张清单就是你的牵挂了。如果清单一个字也写不出来,那么另一个可以考虑的方向就是,既然没有未来也不需要未来,那还有必要继续无缘无故给地球增添负担吗?

我们不必等到成为伟人才来认真看待自己的生命,那其实并不是伟人的专利。认真看待就已经是对生命负责的态度,当然,所谓看待不是指当个旁观者般的“纯观望”,最终还是需要付诸行动的。

这样就足够了吗?这样就算面面俱圆,不负如来不负卿了吗?也不尽然。时间有限,欲望无穷,人生一场难免留下几个遗憾。这里也提醒我们在列出愿望时需要排个前后,不要以为自己有本事一网打尽、大小通吃。重点是我们尽了力,面对人,面对事,银货两讫,该做的做,该还的还,不要东拖西欠太多,那也就差不多了吧?

  • 摄影:周嘉惠(吉隆坡·马来西亚)
  • 主题:未来

过去、现在和未来/林明辉(瑞典)

过去就像我们的录影带,得空拿出来看看,没有什么特别情况下“过去”就只是一直放在记忆里某个深处。回想一下我们的过去都干过了什么?对得起自己吗?有什么遗憾吗?

“未来”大部分时候都不是我们能完全掌控的,就算在我们尽量的计划,准备和安排下,“未来”还是一个在“不知”的情况。你对未来有什么期待吗?还是你继续在迷迷糊糊过日子呢?对未来的期望需要代价,计划和进行,到最后还要靠运气。当然啦,本身一定要健康。

那“现在”是我们能够完全掌控的吗?非也非也!我们的“现在”除了在计划,安排和准备下,也需要/受到很多外来的因素影响。

总结就是一加一等于二,就这么简单!过去不论我们怎么样后悔,遗憾都改变不了,一些事情甚至于无法弥补的。

所以呢,对“未来”我们应该在“现在”就计划安排实行了!不能再“等”,一拖再拖,不然人生又会多了几个遗憾的。如果谁能发明“后悔药”,那肯定是为对人类社会最大的贡献。

  • 摄影:林明辉(瑞典)
  • 主题:未来

5月31日贴文二之二:假如可能,来生再见!——悼念友人李乾耀/周嘉惠(吉隆坡·马来西亚)

接到噩耗的刹那,只是感觉难以置信。凡人终有一死,但如果要说到谁先走,我倆之间总觉得应该由我开路才对。乾耀向来重视养生,而我却只是热衷于探索生命的极限,几乎没什么养生清规是不曾破坏的。虽然明知不会有人去恶搞这样的消息,还是抱着万分一的希望给雪莉打电话:“是真的吗?”雪莉平静地答覆:“是真的。”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认识乾耀是他从台湾回国后的事。他住进几位同样台湾毕业的老师租的公寓,我当时也是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正面临着与出国前的人际关系脱节的囧境,所以工余经常在那公寓里混日子。后来他搬离公寓,辗转在不同的地点落脚,所有这些地方我都曾经一一拜访过。

乾耀的个性,包括写字、说话、做人都给我一种不温不火的印象。用大陆朋友的说法,那大概是所谓的“民国遗风”。如果要举一个例子,台湾前总统马英九就是同款。每当提起时事我都要越谈越激动,不过他总是能够保持一贯的平静。反而是在谈到各自时运不济遇上的小人,我们都可以淡然处之,该过去的总都会过去。

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但作为朋友,有能力的话理当帮一把,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是吗?有一回乾耀和雪莉发生车祸,人没事但车需要时间修复,我于是把家里的第二辆车借给他用。后来有一阵子我落难,乾耀腾出空置的第二间单位让我落脚,他们夫妇就住在楼下。李家千金雁行正好在那段时间出生。昨晚在灵堂我跟雁行提起,除了医生护士和爸爸妈妈,我是世界上第一个她见到的人。她说她知道这件事。乾耀当年说过,他喜欢“动物加动作”这样的名字,所以给孩子取名“雁行”。当时心里想,换着是我,孩子恐怕得要叫“烧鸭”了吧?

乾耀最初给自己的定位是“全职的兼职书法老师”,在雪隆一带的学校教导书法。后来走上学术之路,完全是被逼上梁山,原本并不在他的生涯规划之中。在申请到新加坡读硕士时,大学要求他填写读本科时的排名,在询问之下方才知道他是以全系第三名的成绩毕业自国立台湾大学中文系。这说明人各有志,他最初一心一意只想当个书法老师,并不是成绩不理想没机会继续学业,后来他在学术上颇有所成,当上博士生导师。这样的结果确实是始料未及,但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好。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跟乾耀大概每三两个月都会聚一次。他对雪隆区的路不熟悉,都是我去找他。最开始是在八打灵十四区,当时他在那里的拉曼大学教书。记得有回系方在开学前临时通知要他教《史记》,他来不及找书备课,我于是把家里有的《史记》和几本相关书籍给他送去,可能那就是缘起。辞去拉曼大学教职后,我们见面的地点换成他住家附近的食肆。我们也没谈什么伟大课题,无非就是生活日常。从年少一路过来的交情,在吉隆坡这样的城市,也许我们只是需要偶尔有人听懂自己的话语。

昨晚在追思会上他几十位学生集体喊“下课!”,真是异常感伤。但是,等哪天我的时候到了,我倒是不想学生喊“下课!”。我始终比较愿意相信,“老兵不死,只是阴(英?)魂不散”,别以为老师挂了就下课,等自己下课才准下课,听到没?给我继续努力!

连续去了两天灵堂,第三天出殡就不去了。离开灵堂前,看着遗照,还是感觉那么的不真实。一切就让它在这一刻结束吧!如果真有来生,乾耀,我们相约再见!

  • 摄影:周嘉惠(马来西亚)
  • 主题:如果可以

5月31日贴文二之一:如果可以,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耳东风(吉隆坡·马来西亚)

这个世界几时变到如此浮躁,一言不合,就要吵架,吵不出一个结果,可能就要打架;如果是国与国之间,可能是制裁或开战了。这是不是自古以来,我们保护自己的权力范围的结果?

站在自己的地方看对方,对方一直在侵占自己的“土地”,同样的,对方也是这样。就连来劝和的鲁仲连,可能也是各怀鬼胎,为自己的私利着想。

近来有一部张艺谋的电影《第20条》,里面也主要提到这个争执,有不错的诠释。事实证明,善良的人越是退让,恶人越是得寸进尺,欺压对方。也只有恶人,才会用上不当或恶劣的方法,是吗?而善良的人,或者是其他善良的第三方,也只有袖手旁观,以免遭殃,是吗?

如果可以,好好教导下一代,既不要成为恶人,也不要成为袖手旁观的善人好吗?欺负了善人,难保有一天不会欺负你这个旁观的善人。

如果可以,不要用枪打出头鸟来教育下一代,而教导他们,正义不是退缩,好吗?

如果可以,不要告诉我,“一人式微,不要以为你可以改变整个世界”。如果每一个人都像你这个聪明人这样,那么世界永远不会改变,也没有进步。

如果可以,不要置疑我发布不同的意见是“哗众取宠”,我没有那个么爱出名,我只是希望有一个不同的声音去挑战已经既成却又未必对的事实。例如,某些族群的特权,不可以挑战吗?站在公民的立场上,是牺牲公民的权益,还是允许利用特权而剥夺了公平?那么,善的一方,是不是一直要妥协,退后呀?善的旁观者,是不是也因为自己(怕事)的私心,而转过来欺负善的正义方呢?

  • 摄影:林明辉(瑞典)
  • 主题:如果可以

5月26日贴文三之三:现实没有如果/周嘉惠(吉隆坡·马来西亚)

孔子因为很久没梦见周公,感叹自己是不是衰老得很厉害了?(《论语·述而7.5》)不做梦是衰老的现象吗?除了孔子,我没听其他人提过,但自己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每晚都是在耗尽最后一丝体力后,倒头一觉睡到天亮,闹钟不响身不醒,哪还有力气去做梦?这是不是衰老的现象?这健康吗?坦白说,我没认真考虑过。

不做梦不代表失去梦想的权力。我自认为自己在这把年纪还有发挥余热的动力、能力和余力,也尽力在实践着这种信念。至于成效如何就毋庸废话了,留给有感觉的人日后去评论。

年轻的时候,当然也有过各种各样不切实际的梦想,十之八九最后都不了了之,无非一场场南柯梦、黄粱梦而已。可笑吗?还好。可惜吗?也还好。权当累积生活经验吧!客观上来说,现实没有义务迎合我们的期待,但我们同时也没有义务向现实无条件投降。所以,活到今天,我总是很忙,忙着探索各种可能的活着方式。别人也许不认同我的瞎折腾,但不太可能有谁会认为现实中的我奄奄一息,像条咸鱼。我的本家周星驰说过,一个人如果没有理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分别?正是这么个态度。

现实就是林林总总“可能可以”和“可能不行”之间的拉锯,两大阵营的公因数为“去尝试”。尝试了就知道结果,大可不必去猜“如果可以”这种清谈式问题的答案。

凡事我本着孟子建议的“盈科而后进”态度,过一关算一关,过不了关就退一步好好再想闯关的办法。“如果可以”的问题是不问的了,真要问的话,就问“如果不行”,后果自己是否能够承担?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还迟疑什么呢?

  • 摄影:周嘉惠(马来西亚)
  • 主题:如果可以

5月26日贴文三之二:马来西亚若想进步:摒弃“如果可以”,实践“必须能够”/徐嘉亮(锡米山·马来西亚)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马来西亚,比如今经济发达的韩国、台湾等都还要进步。如今,我国陷入了中等收入国的地位好几十年,一直都摆脱不了这“宿命”。许多专家都给出了各式各样的意见,如果可以这样,如果可以那样的。追根究底,我国失败,主要是因为大部分的国民常抱着“如果可以”,而不是破釜沉舟地“必须能够”的态度。

最近,小女刚升上中一,就读于一间政府改制华中。不提倒没事,一提可就来气。首先,教导马来文的老师吩咐学生们不需带课本到学校去,她只是教导一本薄薄的指定阅读短篇小说。如何教导呢?把作业里头的解释,一字不漏地抄写到笔记簿上。以前,只是吩咐抄写而不教书的“公务人员”是教育界的败类;如今,这却变成了教师的最好表现。为什么?因为我发现大部分的“老师”都是如此。更有甚之的是,数学老师在教比较复杂的运算算术题时(双位数乘除,手开平方根等),竟然主动叫学生们按计算机,抄答案。再来的就是一个月才改一次簿子,还是先把答案发到群组,吩咐学生们先把答案抄好才交。最严重的就是某些副科,不停地换老师,跑马灯式的换;但是老师却从来都不教,考试前才来“抄答案”!重点学校也是如此,更罔论如今国中的教师素质了。

身为灵魂的工程师,“传道、授业、解惑”是每位老师的职责。打个比方,身为数学老师,如果学生的乘法表运用得不够娴熟,可以多给这类的练习。假如不会手开平方根的方法,可以上网学习,然后转教给学生;甚至吩咐学生自己上网学习,也比叫学生抄计算机的答案来得好多了。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师凡事都“如果可以偷懒,就偷懒”,学生还能怎样?难怪我国中小学生平均在校12.5年,但学习成效仅等同在校8.9年的学生,连越南学生都追不上。

其次,本国中小学课本的素质,真的是到了“惨不忍睹,令人发指”的地步。其中的“佼佼者”,首推《历史课本》。各位,我们读历史,最重要的是以古鉴今,用古人的方法来启迪我们的智慧。先不论本国的历史课本完全办不到以上的要求,它连基本的历史资料,也是错误百出。例子,剑龙(Stegosaurus)出现于155–145 百万年前,而不是课本所注明的2百万年前。(请参考图一:《初中一历史课本》,32页;黄色荧光的部分,当然其他生物的出现年份也是不对的)这些所谓的历史学者是如何撰写课本的呢?难道没有任何审查工作吗?难道他们是另一个“地球”的人类?

有鉴于此,我们必须下定决心,聘请真正的学者与专家,重编中小学的课本,坚定地实行教育改革。年轻的朋友们,改变,最容易从自我开始。假如我们继续“如果可以……”,马来西亚还有未来吗?

  • 附图:中一历史课本
  • 主题:如果可以

5月26日贴文三之一:历史没有如果/江扬(中国)

这个世界看起来糟透了!不仅是国际局势上冷战重启,大小国家纷纷站队表态,东西方越发撕裂;更是因为每个国家的内部环境也是问题重重,左派右派各自抱团,各种网络骂战此起彼伏,翻来覆去,社群越发分裂,逼迫人们只能躲进各自信息茧房,充耳不闻窗外事。每况愈下的国际环境暂时不会走向热战的唯一原因是核武器导致的相互制衡,而非各方仍存善意。另一边国内的底层互撕却每天都在发生,愈发不堪入目。这不禁让人慨叹,一度沉浸在全球化世界主义美好愿景的人间,怎么短短十数年就换了模样?

至此我们可以更加体会一战二战期间普通人的无可奈何。他们曾见证一战前工业革命给社会带来的无限想象,他们也曾亲历二十世纪初的韦伯、本雅明、罗曼罗兰、托尔斯泰、弗洛伊德等群星闪耀的思想洗礼,却不想接踵而来的两次世界大战让整个世界无可救药地陷入深渊。最终战争虽然结束了,但许多人的青春乃至生命就此蹉跎而去,即便能独善其身,亦留下千疮百孔的心灵创伤。今天这个轮回转到了我们这代人身上。回想着梁漱溟“世界会好么”的世纪之问,对于苟活着的人们来说,除了长吁短叹还能有何作为?抱怨运气不好么,还是接受人生只能如此?如果说我们运气不好,毕竟我们没有生活在战乱频繁的上个世纪前半段,也短暂享受了改革开放与全球化的红利。如果说我们运气好么,又在步入人生后半段之时同步见到了整个世界肉眼可见地向下走。

回过头来,同学少年总得找点理由来摆脱彻底的悲观绝望。毕竟今天即便再怎么喊文革重来也还是比真实的文革稍稍多一点温和与文明;世界大战的阴霾再怎么密布,也很难比一次二次大战更残忍更血腥。这一方面是因为作为整体的人类虽然从来没有学会从历史中学会教训,但多少还是有人长了一点记性。战争的伤痛虽然已经远去多年,但反战的警惕仍然被有识之士时刻谨记,并随时敲打着这个锈迹斑斑的社会。“世界和平”不仅是一句口号,更是一种普世的政治正确。这让即便是最独裁的国家最好战的野心家也不得不投鼠忌器,只能偷偷摸摸地搞一些局部小动作,而不敢挑起更大规模的混战。

另一方面,有赖于互联网与全球化的多年渗透,各国人民的交流前所未有的深入。这已经不是独裁者蛮横地关起大门单边洗脑可以得逞的时代。虽然逆全球化的潮流仍然正当其时,但曾经打开的交流大门已无法关上。政治与经济上的保守主义虽然已经愈演愈烈,但对反射弧较长的学术与文化的影响尚未完全显现,这让后者有机会竭力摆脱来自前者的控制,并继续为各自细分领域的全球化负笈前行。比如新冠疫情的爆发让各国短时间纷纷关上大门,但医学界的全球合作从未间断,这也间接影响了各国对于疫情的决策,无论各自的政治体制多么不同。

因此,面对辩证史观中历史到底是如钟摆般来回摆动,还是渐进式螺旋式地曲折上升的经典问题,在人类文明这个维度,我们还是可以对后者多一分信心。就如同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了就没法关上,新冠病毒一旦扩散唯一的结局就是全体免疫,从正面来看,启蒙的火种更是如此。无论威权独裁如何复辟,无论民族主义地方保护主义如何盛行,和平与融合的全球化大趋势并不会改变。这不是一两个历史的偶然,一部分保守主义上台或者独裁者的倒行逆施可以逆转的。历史没有如果,民智已开不是一厢情愿的幻想,而是渐进的历史必然。虽然我们这一代不幸处于动荡不安的时代,但如果明白眼前只是漫长历史周期中的短暂低谷,那么对于未来或许能多一点乐观与期待。

  • 摄影:Lin Yun Yun(台湾)
  • 说明:金蝉脱壳
  • 主题:如果可以

如果可以,我想……/周睿(吉隆坡·马来西亚)

如果可以,我想变成一只五彩斑斓的小鸟,展开翅膀飞向遥远的天际。我会穿越蓝天白云,从一个国家飞到另一个国家,说走就走,不花任何一分钱,也不需要行李,全凭心情。我会飞过亚马逊的雨林,俯瞰奇异植物遍布的丛林和奔腾不息的河流;我会在撒哈拉沙漠上空翱翔,看那些骆驼慢慢地走过广阔的沙漠;我会在埃菲尔铁塔上空盘旋,欣赏巴黎的浪漫风光;我还会飞到极地,亲眼看看那绚丽多彩的极光在夜空中舞动。

如果可以,我想要得到一张特别的睡觉劵,能让我连续睡三天三夜,无忧无虑地做梦。不想做功课,不想要面对考试,拿出这张睡觉劵,我就能跳上床睡觉!这是我一生所追求的目标,一定会实现!我会在梦里见到财神,然后醒来就拥有100亿!

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环游世界。不同国家的文化、美食,我都想亲自去看看,用心感受。古时各个古文明的碰撞让历史发出璀璨的光芒,无法亲眼看到古人留给后人的痕迹,必将成为终身遗憾。

如果可以,我不想长大。大人终究为了生活奔波,成年的年轻人一个个被生活磨平了钝角,变成一个个的上班族,混着日子,活着就是为了每个月的银行转账。人们好似忘了炎热午后吃冰淇淋的快乐,忘了被老师奖励吃糖果高兴一整天的回忆。希望长大后的我依然可以为一杯奶茶感到无比快乐。

  • 摄影:Nick Wu(台湾)
  • 主题:如果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