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伦理的选择谈起/周嘉惠(吉隆坡·马来西亚)

以前上沈观仰先生的哲学课,他曾经说,伦理的选择一定是悲剧收场。

什么是伦理的选择?既在伦理上都是好的两样东西,可是偏偏要你二选一,那你无论怎么选择,最后的结局都是悲剧。

为什么伦理的选择必然会有这样的结局呢?负负得正不难理解,正正得负却是什么道理?我想,会不会是因为两个选择都是符合伦理的,都是好的,导致一旦做出二选一的抉择,必然要付出高昂的成本代价(opportunity cost)?仔细再想想,逻辑没问题,似乎就是这么一回事。

电视剧中主角经常出现“忠孝两难全”的困境,选忠则不孝,选孝则不忠,教人怎么选?若按“亚洲价值观”来决定,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才是正道,即使心中淌血也得当忠臣,至于不孝那部分,就容许来世再报吧!“来世”的观念提供了赊欠的可能,至少对当事人来说,虽然悲剧还是悲剧,但是心里会比较好过一点点。

我想,如果伦理的选择不会有好结果,那就不必费心机去讨论该怎么选,如何避免自己落到非做这种选择不可的绝境才是智慧。然而,深一层想,林觉民在写《与妻诀别书》时真的“死而无憾”吗?看苗头不对(《史记》记载:居周久之,见周之衰,乃遂去。),老子骑青牛出关,自此绝迹江湖,就真的智慧吗?

时也!命也!做人格局能够有多大?如果有格局,是不是被逼出来的?也许,这些并非能够由得我们决定。当来到路口,按照自己的良知选择一个方向,继续走下去,其余的就留给历史吧。

  • 摄影:周嘉惠(马来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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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局/耳东风(吉隆坡·马来西亚)

人到了多少岁,格局才定了?有些人,过了40岁,人生就这么决定了。是龙是蛇,到时候不止自己,别人也就这么认定了。有些人,60岁才开始他的人生,格局也就因而改变。从60岁开始改变格局,不代表人生就此改变,也许依然一败涂地。但是,那些少数的成功,往往成为人们研究的对象,想知道他为什么可以成功改变人生。或许,藏在我们的心中,也有那么一股不甘心,或者人家可以做到,我为什么不可以做到。

当你没有顾虑的时候,也许就是你敢于作出改变的时候。一些妇女忍耐到孩子长大以后,了无牵挂,然后和丈夫离婚,打算过着自主的生活。为了家庭而牺牲,往往是伟大的女人才可以达到的。男人呢?往往下半身控制下半生,一个冲动,什么家庭都丢在一旁了。这不是所有男人的格局,但是,一旁观察,大部分的格局就是这样。所以,若论男女一生的格局,前者无疑小得多,不像后者那样照顾周全。

但是,成大事者,却又属于大多数男人。这大概是父系社会的影响。如果要改变,恐怕女性主义抬头还要等很久呢。其中一个可以改变社会的观点的就是传宗接代。当人类可以用科学“制造”后代的时候,那么,一男一女的匹配可能开始瓦解。男男、女女,单男、单女一样可以拥有后代。什么父系和母系的格局,将被打破。世界将出现一个新的格局,男女的结合也变得不是那么必要。

这就是了。格局是拿来打破的。小至自己本身的周遭变化,大至世界观念的改变。以前见面为了叙旧,现在见了面依然各人一手机埋头叙旧。以前结婚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现在后代都可以是试管婴儿了,还结什么婚?

读书立下志愿,20年后会不会达成志愿?40岁说要作出改变,有多少人60岁后真创下一番新格局?你是受困于眼前,不敢作出改变,还是敢敢策划将来,勇于改变格局的人?

  • 摄影:Lynne Oliver(澳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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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行榜/耳东风(吉隆坡·马来西亚)

中国人登陆,补习的要求也水涨船高。他们手头充裕,给得起钱,因此常常会作出一些老师之前也要竞争的要求。比如说,要求15-30分钟的免费试教。我不觉得这对面试有很大的帮助,不过人家要求到,补习费比平时高10-20令吉每小时,值得一试。就有如阁下去面试厨师一职,叫你露一手,炒上几道拿手好菜,不过分吧?

另一些则要求你列出教师经验,怎样教、过往成绩如何、教过多少个人考A……等等。把这些呈上去代理那边,看来他们自己编了一个排行榜,排到最高,最有希望入选。我还看过一位老师郑重的宣传自己:所教过的学生,全部都拿A。哗,看来他应该从事脑力开发,或者人才开发这行业。所教的学生,不是人才也必成为人才。

我帮人家考A的本事有待考验。我的本事是激发学生潜能,比如,从要不及格的边缘挽救回来,到及格,或者考B/C,或者更上一层楼,考到A或A+。这就好像医生将病人从死亡边缘抢救回来,很有成就感。但是,要将病人的身体回复到以前没有病那样,或者比以前更健康,我看有点难度。所以,我应该不会在老师排行榜名列前茅,但也不至于抱尾吧?

所以,中国人就是那样财大气粗,总会要求变化多端,一会儿甲家庭嫌我讲太多题外话,一下子乙家庭又嫌我只教书,不讨论别的,把我扫出家门。他们新来报到,不晓得有缘遇到我们这些排名位于国内老师排行榜前20%的“精英”,是多么的幸运!

  • 摄影:Nick Wu(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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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目标排行榜/徐嘉亮(锡米山·马来西亚)

常听人说,凡事只要开心就好。这句话,对吗?其实,开心是一种情绪,更是一种看待事物的心态,但它绝不会是办好一件事的依据和根本。打个比方,当一个学生,他不想要上学,只想宅在虚拟世界里称王,因为这样做,他快乐!您认为,这样行吗?因此,以开心的态度面对人生,是值得赞赏的;但以只要老子开心,老子要干什么都行,这可是大错特错!

“开心”之上,有人认为“有钱”最重要,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当然,也会有另一派人觉得“权力”更为重要,权势滔天,钱财自然滚滚而来。相传,清朝的乾隆皇帝下江南时,到了镇江的金山禅寺,由住持法磬禅师作陪,站在山头上欣赏长江的风光。当时,皇帝看见江上熙来攘往的船只,就问法磬禅师:“长江一日有多少船往来?”谁知,禅师答道:“只有两条船往来!”为什么只有两条船呢?法磬禅师解释道:“一条船为名,一条船为利!”朋友们,名和利,皆是身外物。重要的是,我们能否以这身外之物,造福人群呢?我们得时时刻刻谨记,“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以及“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啊!

或许您会讲:“身外物不重要,那么亲情、友情、爱情,是否值得重视呢?”的确,人是合群的生物,那么就离不开与人相处和交往,自然“感情”这部分就得被重视起来。亲爱的,您是否曾听过这句话:“人生路上,我们都是孤独的行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因此,我们得学会如何与人打交道之外,学得如何怡然自处,特别是当我们发现被最亲的人,最信任的兄弟背后插刀时;我们总得在风雨中保持坚强和乐观!

写了这么多,小弟认为什么是人生终极目标呢?且看小弟接下来要分享的真实事件。十四年前,小弟在某间名牌私立大学任教。当初的我,自以为在自己的专业有一些心得,就“梦想”只要尽心尽力,就能拥有孟老夫子的第三大快乐——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谁知,满腔热血,换来的是——必须让全班学生及格;必须降低水准,好让富家子弟顺利毕业,因为他们才是米饭班主;甚至取消某些主科,只因学生觉得太难…… 在短短的两年里头,小弟可是据理力争(只可惜是孤军作战,其他人都以饭碗为主),毕竟食物科学与营养学这一科,随便教可是会死很多人的(比如当年中国的三聚氰胺案件,大量婴儿患上肾结石的病例,健康受到严重威胁,据卫生部通报,有近29.6万人次报告患儿,其中5.3万人接受了住院治疗)。

就在某个下午,某班学生集体旷课,到附近的广场庆生。一直站在风口浪尖的小弟,终于被管理层逮到机会,马上停止一切教务,必须像囚犯般地每天到各式各样的“在职提升计划”(当年的我,虽然刚拿了博士学位两年;但可是在国立大学当了十年的助教及三年的政府中小型企业部门的顾问)。理由是,学生们集体“杯葛”我,触动了大学的“逆鳞”。

两个星期后,接替小弟七门课的同事,竟然小中风了。管理层只好勉为其难地吩咐小弟全部教回。就这样,小弟在当囚犯(上羞辱知识殿堂的“在职提升计划”)及被迫当“教学奴仆”(所有的教材必须被上司和准上司同事审核,七扣八减之下才能上台)之间挨过了三个月。就在上司觉得我应该“认命”和“听话”时,他们决定让小弟转正,成为正式的讲师。(原来教了约两年书,还未被转正;一般情况,半年的资历就自动转正了。)那一刻,小弟递上了辞呈。某位副院长还拉小弟到一旁,说:“我们教书,不就是为了两餐,何必执着呢?”“谢谢您。我觉得这世上还有比两餐更为重要的东西。”

一个月后,同事们替小弟办了个欢送会。离别之际,当年的代院长要小弟留下一句话。“我在此只能借用林肯总统的一句话与大家共勉之——我从不求上帝与我同在,我只是谦卑地希望我能永远与上帝同在。”

各位看官,以上的一句话,道尽了小弟的人生目标——凡事以真理为先。您的人生目标排行榜,是怎样的呢?

故事分享:

解放黑奴的问题导致南北方分裂,因此南北战爭时,北军南军都向上帝祷告赢得胜利。有人问林肯:“两边人都向上帝祷告,上帝不为难吗?祂到底该帮哪一边? ”

林肯说:“我不敢祷告求上帝來站在我这边,但我祷告上帝让我站在祂那一边。这样,我们才能在坚持真理下,获得最终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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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校精英与大学排行榜/江扬(中国)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各种排行榜,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近段时间,哈佛前校长Lawrence Summers的丑闻传遍江湖,之所以引起简中网的些许兴趣,不仅是排行榜榜首常客哈佛的名头,也因为其牵扯到了中国“天龙人”金刻羽(注)。吃瓜群众当然乐见这些衣冠楚楚高高在上的名校精英们跌下神坛,“原来你们整天琢磨的,也不过是裤裆里的那点事儿。”理性一点来看,这与其说是普通人对美国教育的关注,不如说是对自身名校情结的一种反射,体现了名校精英的光环与其阴影被同时放大。观者一方面是幸灾乐祸的阴暗愉悦,另一方面也折射出中国社会对学历、资源与阶层通道的普遍焦虑。

不仅是自发的公众情绪,诸多官方的政策表达也一样势利直接,体现着赤裸裸的名校崇拜。以中国最有代表性的上海与香港为例,二者不约而同地将名校学历作为落户条件之一,那几个著名排行榜就成了大都市的入场券。在现代都市治理逻辑中,名校文凭已从单纯的教育成果或者学术凭证,转变为一种可度量、可操作的文化资本。城市以此筛选潜在贡献者,而大学排行榜本质上提供的正是这种文化资本的可视化数据。名校主要功能已不在教书育人,而在于认证、筛选、归类。它们就是这样一种文化机器:不生产真理,只生产能够被社会认可的“资格”。进入名校排行榜的学历就是一张社会通行证,一种象征资本和文化权力的证明。

也是在这个意义上说,现代的大学,尤其是精英高校,越来越像披着教育名义的精英俱乐部。天龙人们进去镀金,完成名利场社交;小镇做题家侥幸闯入,则视其为到达人生巅峰,获得一生吹嘘的资本。教授们在这个生态中,也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知识守护者,而更像是文化资本的维护者,维系着一套礼貌而精致的运行机制。在这种环境中,学术常常退居幕后,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权力继承者的润滑与包装。

因此,名校的选拔流程虽然能在一定程度上区分智商和学术能力,但如果被名校光环迷惑,对名校生抱有过高期望,那就过于天真了。名校并非道德净土,它们只是现代社会阶层流动与资源分配中的关键节点。丑闻的发生并不会让名校体系崩塌,大学排行榜也不因丑闻而失效,它只是提醒我们,社会是什么样,名校就是什么样,不应将名校光环与道德优越混为一谈。而且在很多时候,由于名校自带名利场性质,它们的藏污纳垢往往比普通社会机构更严重。即便某些名校毕业生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其“出淤泥而不染”的能力,多半也与学校教育无关,恐怕跟他自身的品格或者家庭关系更大一点。

当然,名校无法保证学生的品质,普通学校一样不行。大学排行榜不过是证明了哪些学校是最不坏的选择。哈佛好歹还要点脸,即便拖了许多时间,最终毕竟跟Summers做了切割。从这个角度上说,哈佛还是比让朱令含冤九泉,毫无愧疚的清华大学好一些。当然这些也都跟道德无关,只是机构为保存自身符号价值所做的运算选择。只不过相比哈佛,清华显然是在更深的黑暗中运行着另一种算法。各大排行榜总是把哈佛排在清华前面,多少还是靠点谱的,这大概是这类数字系统的一次被动诚实。而作为旁观者,我们能做的,除了笑看精英跌落,也许只有认清一点——天龙人们的锦衣华服,名校的精英丑闻,都是社会固有结构的一部分;而我们每个人,羡慕也好,幸灾乐祸也罢,也是这个结构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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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名榜/周睿(吉隆坡·马来西亚)

在学校教务处外走廊的尽头,有一块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布告栏。每一学期结束,它就会变得重要起来,因为百名榜被贴上去的那天,总会让整个走廊变得热闹又紧张。

我不喜欢在乌泱泱一片人群里找自己的名字,所以习惯等大家走开后,才慢慢靠近那张纸,一行一行地看。当眼神锁定到那个属于我的数字,总能让我的心跳变得迅速。

第一学期,我的成绩还不错,名次比预期还要前面。那时候的我,对下半年充满信心,甚至觉得自己终于抓到了高中学习的节奏。看到榜单上的结果时,我真的有种“原来我可以做到”的感觉。匆匆走下楼梯回教室的路上,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可第二学期就没那么顺利了。课业难度迅速增加、接二连三的测验、联课活动、还有各种累积的压力,让我常常觉得自己像在被时间追着跑。


等到第二学期的百名榜贴出来,我一眼就看到名次比第一学期退后了好几行。心里先是一沉,然后慢慢变得安静下来。

那一刻我明白,退步不是突然发生的。它是日复一日的疲惫、注意力不够、时间分配不好的后果,是我不想面对却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以前我以为百名榜决定了我这一年的价值,可现在站在它面前,我反而觉得它更像一面镜子。
第一学期的数字告诉我:我有能力做到。第二学期的数字提醒我:我也会松懈、会累、会不够坚持。但这并不是结束。

我从榜单前转身离开时,心情虽然沉重,但我比想象中来得更沉稳。名次的上升让我开心,退步让我心痛,但它们都只是我学习路上的记录,不是定义我全部的句点。

一年两个学期,每个学期都只有一次机会,但人生不是只有两个学期。下一个学年,我还是会继续往前走。即使数字不会永远向上,我也希望自己能够坚定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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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与碍眼的习惯直球对决/何奚(吉隆坡·马来西亚)
  2. 星星之火的坏习惯/徐嘉亮(锡米山·马来西亚)

10月31日贴文二之二:星星之火的坏习惯/徐嘉亮(锡米山·马来西亚)

最近,友人向我提到某某人的家庭可像是受到咒诅似地,家里的情况几乎复制了他们父母上一代的离婚结局。当年的爷爷,好赌而导致亏空公款,只好到外国“跳飞机”还钱,结果得了个离婚下场,孤独终老。身为奶奶的,如今孤身一人,只因常常抱怨,还常想女儿离婚陪她。如今,做父亲的欠下大耳窿,还因公私不明被革职了;做母亲的则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吵要上吊,吵要离婚;初中的儿子则是个宅男,不愿上学,也不愿去技职学校,更不想工作;长女看似正常,却患上了功能性癫痫。

各位看官,以上的实例,您认为是受到咒诅吗?以小弟之见,这完全是因为种种的坏习惯如星星之火一般,早期并不获得重视,如今却到了燎原般难以收拾的地步。早年,这对夫妻,都有着贪小便宜的习惯,把别人的馈赠当着是天经地义的。慢慢地,做丈夫的就迷上快速致富的玩意儿。结果,上了老千的当后,竟然还向大耳窿借钱再搏一搏。结局当然就是泥牛入海,一场空。做孩子的,有点儿小聪明。上小学时,常常靠着考试前的“抱佛脚式”温习,总能过关。结果,平时不但没温习功课,还将所有的时间沉迷于电脑游戏的虚拟世界里。做妈妈的,则爱面子;凡事认为放一放,拖一拖,事情总会如船到桥头自然直般地好起来。这一切,都是从许多小小坏习惯开始的。其实,以上的例子,不正是如今大部分家庭的真实写照吗?

现在,让我们谈谈这星星之火是如何开始的?“小明,待会儿吃自由餐,你先抢完最贵的龙虾、螃蟹;不然,我们就亏大本啦!”“哎呀,小丽跌倒了,不要紧;出力打坏坏的地上两下,就好。”“老公,宝宝要喝奶了,快开启Cocomelon。”“儿子,考完试了,还读什么书?学校的一、三、五回校上课不用去啦!我们趁着现在机票便宜,出国旅行不是更好吗?”

以上的对话,全显示出坏习惯,出自于错误的价值观,特别是成年人加诸于孩子身上的。吃自由餐,重要的是您只拿自己的分量,不能贪心,自私和浪费。小孩跌倒,安抚和替他们敷药后,重要的是教导孩子得从跌倒中,学习成长;怎么能培养他们乱发泄情绪,养成暴力倾向的习惯呢?现在的中学教育制度真奇怪,三月开学,十月初就考年终考。问题是十二月中才放学校长假,结果长达几乎两个月的上课时间,就白白地浪费了。或许您会问:“怎么会呢?学校不是安排了轮流上网课和回校日吗?”问题是学校的老师甚至连班都不进,怎么教书呢?结果,一部分的家长也乐见其成,提早出国旅行,还能省下一些机票的差价。总结一句,态度决定您一生的高度。

当然,随着时代的变迁,当年的好习惯,或许也会变成“坏习惯”。小时候,生活清贫,小弟的饭碗总得吃到一粒米饭都不剩,名副其实的光盘行动。怎知,在咨询公司工作时的餐宴,你吃完了,老板总会再添,直到你吃不完为止。真的是暴殄天物啊!结果,这个好习惯,硬是让小弟在短短的数年内,体重增加了约15公斤。看官们,这还是好习惯吗?

总而言之,坏习惯在刚萌芽的时候,我们就得秉持着正确的价值观把它掐断。各位,切记,“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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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1日贴文二之一:与碍眼的习惯直球对决/#何奚(吉隆坡·马来西亚)

大学时代有一部当时颇受欢迎的好莱坞动作片Die Hard。记得班上一位已移居加拿大的印度裔同学Balan,有次开玩笑地说这部电影的片名在马来语应该叫Mati pun susah,美国同学自然对我们几个马来西亚人在一边吃吃笑些什么不明所以。回家后再想想,die hard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后来查到die hard就是“旧习难改”中的“难改”。

英文中的old habits die hard(旧习难改)比较现实,习惯一旦养成就是难改,不分好习惯坏习惯。中文的“死性不改”似乎只针对“恶习”,好的习惯当然多多益善,为什么要去改变它?至于什么是好习惯?什么是坏习惯?这似乎没有一个标准,一般就随大队走,有时候也根据个人的好恶来决定。

习惯无非就是一种经年累月的行为模式,一经形成若不如此这般按表操课,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譬如我认识这么一位仁兄,不知道打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一种小狗撒尿式的动作,每次放屁都要翘起一只脚。多年后他成了台湾富豪郭台铭的得力助手,老习惯自然而然就不药而愈了。性相近,习相远,但是人在社会打拼,不同习惯往往更是会拼个你死我活,没有共存的空间可言。能够想象郭台铭突然在台上演讲时翘起一只脚吗?不能想象的话,得力助手在退休前最好也别再有翘起一只脚的念头;顺势而为符合《孙子兵法》的要领,仁兄还是很明智的。

绝大多数人社会地位不够伟大,别人因而非但不会小心翼翼应对,甚至可能有点肆无忌惮。我们即便对别人的某些行为感觉辣眼睛,说实在你又能拿人家怎么样?如果能够把目光移向一旁的好山好水好风光以减少对眼睛的刺激,那是最好不过。可是,有时候形势并不允许你那么做,甚至要求你目不旁视,乃至需要做到目光接触才符合礼貌。那又怎么办好呢?

别人某些让自己难以忍受却又不得不忍受的习惯,不论是翘脚放屁、夸张的妆扮(譬如周星驰电影中的角色‘如花’)、搞笑的发型(譬如已故部长三美维鲁),根据福建人老祖宗传下来的教诲,应对之道就是首先改变自己的心态,对于那些逃不掉的劫难,“惯习就好”。方言经常会出现“倒装句”,“惯习就好”用白话说就是“习惯就好”。任何别人辣眼睛的习惯,只要我们看习惯了,别说能够忍受,说不定还会发现一些小趣味呢!

这种以毒攻毒的策略,是老祖宗以血泪换取的经验之谈,我们要感恩、要珍惜啊!你自己想一想,“惯习就好”的思维是不是很有道理?甚至于“惯习就好”这种绕口的倒装句,多看几次,是不是就“惯习”了?这真是大智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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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登们的坏习惯/江扬(中国)


“老登”“爹味”这样的词近来随着女权运动的兴起越来越多进入日常语言。它大致是指中老年男性常常有个坏习惯,喜欢对年轻人倚老卖老,指手画脚。而当老登们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就离不开谈论国际政治,指点江山,高谈阔论,似乎天下大事一手掌握。老登们的口碑如此不堪,以至于稍有自觉性的老男人们都会留心收起自己的坏习惯,避免在公共场合对他人建言,以免漏出自己的“爹味”。

这个坏习惯到了学术界,就体现在老登们对于宏大叙事的热衷。历史学者葛兆光在接受采访时感叹,老一代学者总是喜欢研究一些大问题,对历史中大的脉络走向有着深深的迷恋。而年轻的学者总是喜欢执着于小问题,在针尖上雕花。前者感叹后者缺少全局意识,缺少对根本问题的追问;后者则不屑于前者的老登口味,认为只有把研究做扎实了才有说服力。过于关注大问题,最后即便能避免论证过程百密一疏,也依然难以得出有效的结论。毕竟问题越大,就越接近无解。

这两者各有道理。与其说他们反映的是学术研究的不同路径,不如说他们体现了不同时代的价值观。老一代学人们一方面深受文革等政治运动耽误了青春岁月,急于要为一生的颠簸蹉跎寻找学理上解释;另一方面深信学术研究必须被个人情怀所驱动,做学问亦是修身,最后若能道成肉身,天人合一则是最高境界。在理想主义驱动下,即使很多大问题本身难有答案,但不懈追寻本身即是求道。而对于年轻一代来说,这样的个人情怀已经过时了,学术研究不过是谋生的一种手段。通过各种数理统计、计量科学的方式对待包括人文学科在内的所有研究,是完成学术工程项目的必经之路。因此,那些难以得出结论的大问题,比如中国思想源流,或者何为中国,是不值得付出精力的,反而是一些小问题,包括研究晚清的民间笑话或者毛皮贸易等等,更容易看到研究的进展,更容易出成果,也更容易完成KPI,用来换取现实的利益。

当然,并非搞量化史学的都是追求小而美,从金融学转入史学界的香港大学教授陈志武就在研究大问题。在近日与传统史学家秦晖的对谈中,他用各种累积的数据分析,试图论证秦国统一中国的主要原因是率先大规模地使用了铁制武器。他的优势在于有充分的数据支撑,有足够多的数字图表,结果可以被任何人重复验证,结论具有相当的客观性。但代表传统史学的秦晖指出,即使搜罗了那么多数据,即便能从相关性推导出部分因果性,从间接原因走向直接原因也仍然具有较大的鸿沟。此外,影响历史进程的原因方方面面,一味强调某个原因的重要性,也难免有些偏激。而过度追本溯源更加消解了因果性本身,此所谓“原因的原因的原因,就不是原因”。无论二人的研究路数有何不同,两人都是不折不扣的“老登”,谈论的也是秦国如何能统一六国这样的大问题。总之,老登们喜欢高谈阔论的坏习惯怕是很难再改变了。

或许我们还可以从社会政治的角度看待老登现象。越是研究大问题,越希望置身于家国天下,越会对公共领域指手画脚,就越能体现出一些公民意识;而今天的年轻人越是执着于小问题,就越会埋头于自己的世界,也越远离公共场域并淡化公民意识。个中体现的不仅是广泛意义上的意识形态取向从价值理性到工具理性的转变,更是有为的年轻学人在公共生活中失去了正反馈而不得不采取退缩的姿态。

若再进一步深究,公共生活的困境一部分自然来自于官方的言论管制,另一部分则是自媒体时代形成的信息茧房,造成各种言论极化与对异见个体的敌视。无论哪一种归因,都是对集体德性的渐趋伤害。这个趋势在当下看不出什么挽回的机会,只能希望今天的年轻人也到了老登的岁数的时候,能够走出小楼,培养多一些公共讨论的坏习惯,呈现多一些“爹味”。那么,我们对未来也许还能多一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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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改编成影视/耳东风(吉隆坡·马来西亚)

电影改编自畅销小说,这是许多电影的宣传,因为畅销小说,几乎是票房保证。许多小说粉丝沉迷于小说情景,只要电影一说开拍,他们会忍不住进场观赏,看看电影是否拍得出原汁原味。实际上大多数和小说原著的故事或内容相差甚远。

但是,如果是小说被名导演相中,有时成功将故事还原,让我们觉得导演的功力深厚;有些则另辟新天地,拍出和您想象不一样(甚至是修改了原著),但依然荡气回肠,让我们看了激动万分。举个例子,《魔戒》三部曲就其中一部,我没看过原著,到底和小说有多少想象之处并不了解,但其电影拍出来依然宛如史诗一般。之一成功改编的,印象之中,占士邦(007)就是原著改编,到另辟一格的电影。

此外,也有一些小说,电影或电视剧每隔一段时间拍了又拍,几乎是滥拍了,但是不晓得为什么,业者还是乐此不疲。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金庸所写的武侠小说,几十年来拍成影视剧不晓得多少次,甚至觉得在现在的速食年代,这种情节重复,没有想象力的拍摄,简直就是糟蹋名著。

小说种类繁多,从历史写实、虚构、现代、言情、科幻、魔幻、侦探、武侠、伪记录等,不胜枚举。各人有各种喜好,小说能满足所有人的喜好。只是,个人觉得目前阅读小说的人,越来越少了。就连自己,许多时候一年也读不到一本小说,有时还是在看了电影、电视剧以后才兴起看原著的念头。不过,最近更懒了,即使有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不会去追看。

我本身上了45岁以后,便逐渐少看小说,原因是眼力越来越差。老花眼,还有不喜欢戴眼镜的个性,让我觉得看书越来越辛苦。不过,与其选择诗词还是散文,我还是喜欢读小说,因为我很欣赏作家的构思,说故事的手法,以及如何出奇制胜。往往一本小说,让我苦思为什么作家可以立意新奇,在同样一个题材(比如侦探、科幻、魔幻或惊悚小说),却可以带出不同调情节,堪称一绝。

近来,影视改编的故事来源已经去到畅销漫画,原因是漫画或者网漫可以天马行空(因为是漫画),以奇特的故事吸引人追看下去。改编成影视,一样保留了漫画的夸张,却深受漫迷们喜爱的故事,让他们可以轻易的融入漫画的世界,一起圆梦。漫画作家的思想独特,确有合理的解释,是那种牵强的“穿越”故事不能比拟的。

  • 电影海报摘自《维基百科》
  • 主题: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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