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垃圾为副业的渔夫/廖天才(马来西亚)


很久以前第一次去吉胆岛,吓死人了。这个旅客络绎不绝的渔村,村民长久来培养了一个习惯,就是随手将不要的任何物品都往窗户丢出去。

吉胆岛的屋子,都是建在海岸边的高脚屋。海水涨潮时,从屋子往下看,海水一片。当退潮时,再往屋下一看,不能溶解的垃圾堆积一片。我当时曾询问旅馆的老板,村民怎么不将垃圾丢进垃圾桶?老板笑笑,反问说:“需要这么麻烦吗?”

这儿是一个离岛,没有大面积的陆地可以让人们丢弃固体垃圾。固体垃圾需要用船载去对岸港口处理,真要如此做着实不简单。

过后,吉胆岛出现一位捡垃圾的的渔夫。

据说这位捡垃圾的渔夫,平日捕鱼若捞起塑胶废物,也会随手仍回大海。但时日久了,这位渔夫觉得不对;把塑料垃圾再仍回大海,这个垃圾最终还是“储存”在海中,没有消失掉。想想每次退潮后储存海中的这些塑料垃圾就堆积在岸边,于是他转换了一个想法。以后捞到任何的塑料垃圾,不再扔回大海,而是把它载回去,收集、储存,达到一个数量,就载去垃圾处理中心。再之后,他下定决心,要把退潮时堆积岸边的塑料垃圾,逐一的拣上来,把它集到一个租来的小仓库。

拣了一阵,他进一步的去制作笼子,在渔村的各个角落放置笼子,方便村民把塑料垃圾丢进去。

刚开始,习惯了把塑料的垃圾丢入大海的村民,对笼子视若无睹,反而对这个渔夫的行为视为一种怪异、他成了村民茶余饭后嘲笑的对象。这渔夫的父母亲也难免成为被嘲笑的对象。

“捡垃圾对环境的保护极为重要、是件应该做的事。但是,捡垃圾却累得父母亲被村人嘲笑,就难为了养育自己的人”,他心里忐忑。

思前想后,他做了一个折中办法:这里的村子有八条桥,捡垃圾的时候,选比较远的桥去拣。这样,附近的邻居们就不会见到有个熟悉的“愚夫”在做可笑的事。

捕鱼是件幸苦的工作,捡垃圾同样辛苦。这位渔夫就是在捕鱼之后或没有捕鱼的日子,不断的拣。

有一个慈善团体见他如此能耐,也加进来,给予他多方面的协助。在人力和物力得到了加强后,拣垃圾的渔夫有了一个具规模的资源回收中心。今天,吉胆岛资源回收中心每个月所回收的可循环垃圾超过一千公斤。这些循环废物载到巴生,可以卖钱,而所有的收入,都归慈善基金。

现在,这个渔村的岸边,与多年前处处垃圾、脏兮兮的样子有明显的区别。偶尔会有外地团体或志愿团到来吉胆岛帮忙捡垃圾,这里的两间小学也不时进行环保的教育工作,老师带领学生将塑胶废物制作成可以美化环境的艺术作品。村民也开始有了环境保护和美化的意识,不再随意将任何垃圾都往海里抛。

最近他还买了一艘小船,以运载比较远地方的垃圾回到资源回收中心。多年的努力,渔夫有了亮丽的成绩,吉胆岛垃圾减少了许多,村民环保意识逐渐抬头,以前对他的嘲笑,现在更换为敬意。他的父母再也不需闪避村民投来奇异的眼神,还以孩子大无畏精神引以为傲。

工业社会驱使大众追求“我有什么”更甚追求“我是什么”的当儿,这位渔夫勇于探索自己要走的路,承受与欣赏一路的风霜与风景。

你若去吉胆岛你找蔡什么汶,可能有人不懂你指的是谁。你若说哪位搞环保,把吉胆岛渔村弄得清洁美观的,那村民肯定会指引你去你所要找的人。若有机会接近他,他会滔滔分享他对人生哲学的看法。

摄影:廖天才(马来西亚)

上一篇文章链接:我不适合的副业/呈花纹的云彩(马来西亚)

我不适合的副业/呈花纹的云彩(马来西亚)


副业于我而言,更偏向于正业时间外用以充实自我,完好自己的兼职。像嘉诚先前提及的斜杠青年,利用空闲时间接触并发展自己有兴趣的事务,从而让人生获得自由的主权。(文章链接:https://www.facebook.com/xuewenji.my/posts/2919772281438140)

早些年电子商务平台崛起,在社交平台上(尤其脸书和Instagram)几乎不出五、六条实时动态就能刷到朋友们推荐自家产品、“入米”多少、广招队友加入团队。一时间,成了不少人的兼职,或副业。身边就有不少的亲戚朋友打开这门副业,并极力尝试说服自己加入他们的生意模式。打着的名号不乏产品效果极好、赚钱、团队组织提供学习与协助等等。倘若当真产品好、赚外快、能够学习新事物倒也无妨,只是看那无处可寻,抑或不知名的产品原材料,四处流通的“成交照”,还真让人却步。当中最无法让我忍受的,可以说是亲戚借“财富自由”的理由来游说我加入当时起步中的电子商务平台。看我好似兴致缺缺,亲戚竟然打出亲情牌和恫吓的手段,以母亲的经济和生活处境做出恐吓,说我难道不想让妈妈过上好日子吗?不想在短时间内获得财务自由再也不用朝九晚六工作吗?这样的说法,真心只会让人对这门兼职更加反感呢。(工作向来不是问题根本,有问题的是营销手法和产品本身)

持有此看法者大概对自己的工作不是毫无兴趣,就是缺乏热忱的吧。像以上说的一步登天的美事,自己也不是没妄想过。倒是谁不想轻松过日子,不为米饭不为生活愁?只是再度细想,要是遇上无法给予精神上满足并使之成长的工作,薪资又无法承接日常开销,那工作本身的意义是什么呢?既要日复一日地消耗至少8小时于工作环境里,又终日劳碌,困顿不已。我以为成为这样的职场困兽是个转换职场,抑或寻找新职业的信号。由此看来,副业在这样的状态下,对有心开拓的人来说又是更加需要慎选的了。否则,一昧为了赚更多钱而出卖自己的灵魂和光阴,好像只会流失更多的灵魂和光阴。

个人对于选择副业只有几项原则,写在这里也算是对自己的提醒,困惑时的当头棒喝。

一、无损于人和荷包。毕竟伤天害理的事,父母从小就教导不可为,但也要能赚点钱,不然就不符合“副业”的其一目的。
二、提升能力、累积经验。能使自己学习新技能,并以此累积相关行业的经验。
三、未来能够延续和扩展。

或许以上的想法是很自负的,毕竟逼与无奈、无从选择的大有人在。

摄影:呈花纹的云彩(马来西亚)

上一期文章:求生/杨晓红(台湾)

求生/杨晓红(台湾)


大学时期,每次缴完学费之后,钱就会少了一大块,心里随着特别紧张。这时候,就要找工读机会,未雨绸缪以筹备下一次的学费和生活费。

平时就要和学长姐保持良好关系,这样就可以得到一些校内的工读机会。校内工读机会僧多粥少,大部分都被学长姐占据了。只剩下一些零碎的工读时段,或吃重无聊的工作,才有机会排班。

冷门没人想值班的时间,有一大早8点去整理图书馆的藏书,或晚上8点打烊前一小时,整理厚重的论文合订本藏书。从宿舍到图书馆往返约半小时多的山坡路,去赚那一小时工钱。现在回想起来的确不符合成本效益,但当时确实很需要这些工作机会。

尤其是晚上图书馆关门前的那一个小时,很少人愿意值班。通常这时段,图书馆中英学术论文馆藏部没什么人,很安静,但藏书被研究生翻查论文时弄得有点混乱。所以需要工读生一本一本去排好上架,其实不难,只是那些合订本非常的重,有耗体力且孤单。

图书馆夜间部的主任,他的办公位置在大门口旁,我值班时都要跟他签到和打招呼,他很少和我讲话。他也不是请我的老板。请我的老板是白天上班的另一位馆藏部主任,我和老板几乎很少见面。

一个学期工作下来的有一天,夜间部的主任突然跟我讲起话来了。他说:你都很准时来签到呀!他抱怨说有些工读生常常迟到,有些还不来上班也不通知。原来呀是我的老板请夜间部主任盯我们这些夜间工读生,看看我们会不会主动准时来上班。

大学时期,做了很多工作,甚至有一个三个月的暑假疯狂打工,赚了十万台币,让该学年的生活费吃下定心丸。常常反问自己到底是来求学还是工作?本末倒置了?

结果是的,为了工作和生活,几乎不参加同学的课后要花费的任何活动,久而久之和同学们的互动也变得非常的陌生。就这样草草结束了四年大学生活,现在回想起大学生活的印象,就是挣钱和普通的大学成绩……。

摄影:陈保伶(马来西亚)

求职信/宝棋(马来西亚)


念中学的时候我就开始做兼职了,机缘下在一间补习中心做小班的英文,数学和美术老师。其实那时也不是真的缺钱用,只是我妈认识补习中心的管理人刚好想找人代班,这份兼职就这样做了好几年一直到我高中毕业。

上了大学,假期的时候都忙活动;入社会大学,能准时放工回家吃晚餐都是奢侈的,周末的时间何等珍贵。庆幸所挣的钱还够消费和储蓄,我才能享受周末的清闲。

最近工作仍然忙碌,但兼职这想法频频出现在我脑里。不是我想要攒多点收入,而是觉得想兼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为梦想踏出第一步。

我想从事非学术性教育,想在人文这一块献一份力。希望更多人或新一代能在忙碌和现实的生活里多注意、正视和解决有关人文的问题。

人家说做事要专心,有人为了梦想而辞去工作创业去了。而我这梦不能保我三餐温饱,也不能供我随意消费,唯有以兼职的方式去做。怎么做呢?惭愧,我想了几年,有好几个方案都放在一旁积尘,等待天时地利人和。

最近新冠病毒带来了许多新现象,看到越来越多人开始走上网“工作”了。他们不怕镜头,不怕面对群众的勇气其实有鼓励到我。既然是这样,我就从我熟睡在尘埃里的其中一个方案拿出来试试好了。

记得版主当初和我分享创立《学文集》的初衷时,我不禁佩服那份坚持和信念。这对我来说在人文进步里是做出努力了。

版主,既然你这个月出了这个题,我突发奇想,不如你让我兼个差,帮你把《学文集》里颇有意思的文章用视频简介诉说一遍?这样可以让不爱读文章的人也能有这个缘分用看或听来接触《学文集》的养分?

上一期“梦想”这课题已触动我的神经了,当中有句话说“梦想没有行动便是幻想”。加上今天读了篇文章有句话也很有意思“you build it, they will come”。

要不要试做三期看看效果如何?

摄影:宝棋(马来西亚)

记出卖劳力/野子(马来西亚)


作为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城市人,出卖劳力的经验曾经也是有过的,但恐怕连副业也算不上,就是偶然碰上而已。

当年留学加拿大,冬天时一下起大雪就是铺天盖地的。有一回放学回家,见到附近邻居正在院子铲雪,有一个黑人学生帮忙,结果把路过的我也叫去帮忙。雪花给热带孩子的印象就是轻飘飘的,很好看,但雪花一落地就开始层层累积重量。铲雪工作可一点不输做“泥水”,既不浪漫也不轻松,不过答应了只好硬着头皮干下去。大概一小时后完成任务,我已是汗流浃背(在摄氏零下五度的天气!),正准备打道回府,邻居塞了两张钞票给我。当时想的只是帮忙邻居,并没想过要收钱,拒绝再三,邻居还是硬把钱塞进我口袋。回到家后全身酸痛,望着那三块钱加币百感交集,发誓一定好好读书,不为三块钱“闪腰”。那一天是1985年3月5日。

如果在大学里打工的话,通常不会有什么好差事,尤其当你只是一名本科生的时候。大一、大二时曾经在农学院的实验室里打工。大学附近的农人每季开耕之前都会把农地的泥土寄到这一间实验室来分析土质,以便决定下一季如何施肥。这一包包的土壤样本都是结结实实的,需要我们这些穿着白袍的本科生出力把它弄松,然后交给教授聘请的研究生去分析。这份兼职无非就是以时间换取零花钱,没什么别的收获。当时有位新加坡同学在另一个实验室打工,负责把人家实验过后的青蛙尸体清理掉,他自称是“抬棺材的”,他们也穿白袍。一直没弄懂为什么要我们这些打零工的穿白袍?这冒充科学家的行为其实让我对科学家的幻想起了相当大的打击。大三以后“改行”去为商学院的学生补习数学,时薪增加三分一,又不费力气,还真是何乐而不为啊!

回国后有次朋友主管的油条店加盟商场的什么活动,找不到人手,临时被拉夫去卖油条。这是很特别的经验,穿上油条店的制服,向各色顾客介绍产品并记录点餐。马来顾客是最让我神经紧张的,一来自己的马来话很破,二来不知道会不会碰上那种既好奇产品又害怕触犯宗教忌讳的顾客。我可真的不知道油条有没有触犯回教的忌讳呀!所幸马来顾客虽然没有特别多,但来者都是跟我一样的干脆人,油条就油条,还什么忌讳不忌讳的?

话说回头,别说当年,至今我也没搞懂五谷指的是哪五谷?网上的解释也没看明白,更别说去分辨了。对我来说,食物只有好吃不好吃的区别,就是这么一个典型的现代城市人。

照片提供:作者
说明:当年铲雪赚来的加币三块钱。

家庭副业/婾儿(马来西亚)


这个作为副业的小食店已有14年了,我们家主要收入来自外子,但这副业也不无小补。当年我俩收入只足够养家糊口时,这副业给我们一些帮助,它曾资助我俩去澳门香港4日3夜和首尔7日6夜的自由行。外子的爷爷奶奶原本分葬在两地,各自坟墓也没有墓碑,就只是泥土盖着,插着一支木条代替墓碑;这份副业的额外收入也让我们得以安排友人重新找个地方将爷爷奶奶合葬在一起,让现在的我们去扫墓时倍感安慰。

这副业曾经扩张,但只维持九个月又打回原形,虽然已成历史,但这失败是我俩的成长之路。

这副业唯一一间小店高峰时期最多也请了两位员工,现在只聘用一位而已。这么多年,其实不叫主业,只因不足以养家。其实这副业至今没有放弃,它占我俩时间不多,外子说有多少就攒着先吧!

照片提供:作者

按摩椅销售员/咯特佩(马来西亚)


那是多年前我在读大学放假期间的一份短期兼职——按摩椅销售员。这兼职为期一个星期,工作地点是在某间人潮多的商场的入口处,时间从早上十点至下午六点,工资嘛算时薪,另加每售出一架按摩椅则有提成百分之十左右。

第一天,站了半天,我向路人甲乙丙丁“费力”地介绍“我家”按摩椅如何地便民、省钱省时省力(无需出外)、既舒松筋骨又促进血液循环,最重要让身体健康……直到收工都没卖出一架,其中让我比较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印度裔家庭——一对四五十岁左右的夫妻,携家带小的,两个大的孩子(我猜)有二十多岁,另两个年龄在青少年期,还有一个小女孩应该只有十岁(或更小),一家七口人,一脸认真地听完我的烂马来语及英语,最后男当家却很礼貌地晃了晃脑袋表示“不要买”。

第二天,我依旧很卖力地推销“我家”按摩椅,到下午四点时,有位华裔安哥,身旁有两位十多岁的子女相伴,以我超好的记忆力,尤其是人的脸孔,这位四十多岁的安哥昨天不就站在旁边很用心地听我说了一堆,可惜我还没来得及叫住他和家人却走了。“安哥,现在我们有优惠咧,昨天我看您对‘我家’按摩椅蛮有兴趣的,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呀!”果不其然,该安哥问了我些关于竞争品牌的问题后,经我再三解说及分析(因为用华语所以比较能说),可能看在我一副老实样,他觉得我是可信任的,遂开始询问付款方式,能否以支票付费等细节。后来,安哥决定去商场的提款机提钱付款,把按摩椅带回家。

第三天,因为有了第一单的销售成绩,心情当然美滋滋的,即使“目送”了多位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背影后,我依然脸带笑容,继续推销“我家”产品。当中,有一对貌似不到三十岁的巫裔夫妇,听着我那不太流利的马来语及英语,加上我有点夸张的肢体动作,两夫妇轻声细语“讨论”了后,竟然被我说服了立刻下单购买,但他俩选择“分期付款”的方式。我突然想起“坊间流传”的一句话:巫裔同胞消费考量以及时享乐为主,钱嘛,慢慢还不急!无论如何,我赶紧叫来领班上司,协助他们填写表格,并向他俩说明每一期应付款项数额及方式等问题。

虽然接连两天都成功签下单,可是也接连三天吃了零蛋,到第七天,我几乎觉得自己的成绩就只能这样,自我安慰:总比其他兼职伙伴(我们每天下班后都得回公司结算)没卖出一架按摩椅来得好吧!就在我不再纠结于能否破蛋这问题上,一个印度裔家庭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是的,就是我上班第一天时碰面的那一家七口!记得他们在进入商场时已经“旁听”了一会儿,然后他们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叽里咕噜地用淡米尔语讨论,又问了我一些问题,但依旧没要买。我脑海即闪过另一个“传言”:要说服印度人买东西是很难的一件事,那时的我听了很是疑惑,这下被我见识了,我非常认同。

下午五点半,我这份兼职的最后半句钟,刚见过面的印度裔家庭逛完商场后却又一次停留于此,我这做销售的若还看不出他们的购买意愿那可真是傻到家了嘛!于是,我凭着最后的一股蛮劲“添油加醋”,努力推销,最后总算看到印裔爸爸点了点头,答应买下“我家”按摩椅!噢耶!接着,到了付款的环节,只见印度裔妈妈不知何时从口袋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些用塑料圈捆着的十元、五元或一元的钞票,那钞票有点皱巴巴,一看就知道是他们的工作上需要用到的零钱(如小贩)或一分一毫积累下来的钱财。我当然不是嫌弃他们的钞票,只是当时有点傻眼,现实中还真有人拎着大袋钱来购物的!

若干年后,每当想起这段兼职经历,在购买按摩椅这件事上,三大族群所体现的消费习惯一直是我认为很值得探讨的一面。

摄影:李嘉永(台湾)

12/5/2020 有此一说


“电影、电视剧我看了很多,如果有机会,希望能够让我写一写影评,业余性质就好。报上有影评专栏,来来去去就那几个人在写。要不就是不着边际的瞎扯,要不就是从头到尾把影片批得一无是处。那部电影如果真的那么差,何必浪费自己的时间去轰人家?另外选一部比较像样的作品来评不就得了?而且几乎每一篇影评都在轰,我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影评人选择影片的品味出了什么问题?李敖曾经说过,坏掉的蛋吃一口就可以丢掉了,干嘛那么笨把整颗坏掉的蛋吃下去?更可怕的是,他还花力气告诉读者这颗坏掉的蛋有多难吃、多恶心,那不是有病吗?再说,就好像你第一次被人甩可能是别人的问题,可是当你一而再,再而三被人甩,那是不是该怀疑其实是自己有什么毛病?有些影视作品确实瑕疵不少,但也有些值得赞美的地方吧?为什么这些影评人都见不到美好呢?你等着,我有一天会写影评的,而且不会是那种自我感觉良好的风格。”

从事副业的原因/耳东风(马来西亚)


当副业的收入超过正业时,还是副业吗?

从事副业有两者可能,第一是正业收入不够多,所以希望另开财源,帮补一下;第二则是因为自己的兴趣或者机缘巧合,自己的特长可以发挥作用,帮助到那位业主。大多数的人从事副业,是第一个可能。

如果副业一直都只能够帮补收入,换句话说,提供的收入不足以和正业平行,甚至更好,那么,它始终不能扶正。如果副业不赚钱,那么,收档是迟早的事。但是,万一副业的收入越来越好,甚至超越正业,那么,就值得我们考虑是否将之扶正,或者索性放弃目前的正业,专心去经营这个可能有更好发展的事业了。

至于另一个可能,即兴趣,或者专长使然,发展出来的副业,通常可以经营长久,也不会“威胁“到正业,大家可以共存。我的邻居退休以后,不想做无业游民,于是找上他从事农业的朋友,自动请缨,协助他种菜采瓜,每天早出晚归,日子过得很充实。一方面是他喜欢耕种,自己家里也种了许多蔬菜花果,另一方面也是他善于培植,友人当然也看到这点。至于说这个不是他的正业,原因是他不需要看老板脸色,也没有靠这笔薪水维生的情况,所以,我归纳这个是他的副业,或者玩票性质的职业。

现实生活中,不必为了生活而经营另一个事业(副业),是相当幸福的;因为,不用为钱烦恼,却愿意牺牲时间去做多一点,必然有其吸引你的地方。比如,一名医生下班以后,去做GRAB司机,因为他除了接触病人,也喜欢接触很多不同生活层次的人。一名专栏作家,稿费虽少,却可以把自己的想法传诸社会,所以乐此不疲。

还有一种副业,是专业使然。在客户还没有找到替代时,他必须找你。从事这种副业者是很幸福的,因为收入向来不差,而且很难有新的人来代替。比如,资深潜水员,或者已经退休的保安人员(保镖),又或者,在一些行业,持有某些特定认证的人员,市场已经为这些服务有个定价,刚好你符合客户的条件,那就是你了。只有工找你,无需你找工,哗!真是羡慕死人!

注:谈到这个特别副业,笔者曾经有个经验,在此分享一下。十多年前笔者曾经担任电影院的神秘调查员,每个月必须探访设定的戏院,过后呈交一份调查报告。虽然这个副业没有多少收入,却满足了笔者喜欢往戏院看电影的愿望好一阵子。

摄影:Nick Wu(台湾)

失业/刘明星(马来西亚)


在开始写这篇伤心文字前,看了一个发在某程式群组里的视频。封面是个披了僧衣坦露右臂的极短发和一个穿得有点像一件女式泳衣的长发女郎。片长不到两分钟。点了播放键,前段的十四秒是另一对僧衣男俗家女在对话。

“老公,以前都怪我错把钱花光了,这两年我攒够了钱买房子,你还俗和我回家吧。”

“再让我干一年。”

“乍地捏?”

“再干一年就够买别墅了。”

然后旁白“哎哟我的妈呀。”背景音乐响起,是电视剧《西游记》的主题曲。上方字幕为“做啥不如做和尚”;下方为“一年下来买房又买车”;滚动字幕是“最赚钱的职业”。

把这视频当笑话的,不妨去搜一搜“散养仁波切”这句话看看出现什么内容。懒得搜的话,搜狐有这么一篇五年前的:http://news.sohu.com/s2015/dianji-1759/index.shtml
更近期的也有,但是在朝阳区三十万是瞎掰成了梗看,这些个“珍宝”大概也不容易混了:
http://m.tianya999.com/question/2019/0516/17810206.html

马来西亚政府为抚平染病人口曲线而祭出的行动管制令到如今连尾七都过了,虽说已经开放大部分行业,但我还是坐困愁城等待复工——如果能够复工的话。在这样的情况下谈副业,岂非自我调侃?所以就用上了伤心的题目。

我担心失业吗?担心的。但我始终相信山不转路转,要是这一行实在混不下去,也不至于去到干一年和尚的境域吧?

我在1999年自本科毕业后,经历了两次长达数月没收入的日子,而且第二次还是在成家以后发生的。如今眼望知天命,暂时再靠妻子的收入当个家庭主夫,心理调整还是有经验的。

与手停口停的广大劳动人民不同的是我毕竟有两张砂纸护身,这以前攒下来的学历虽说平时在正业没大用场,相信职场复苏后还是有点商业价值的。

我当然也干过许多副业,但是那些自由业不是稳定收入,也就不屑于大书一番了。

想想“万般带不走只有业随身”的业(梵音曰karma)大概看成是“孽”的(粤语两字音近,所以有出港剧《金枝玉孽》,盖‘叶’、‘业’同音也)不在少数。但事业的业比较和佛家,乃至兴都教术语的轮回转世的根本karma业不一,再考虑什么工业、学业、农业的,如日前郑先生在《学文集》介绍的“斜杠人生”,就一正一副或一正多副吗?

畐,有读作幅有读作逼的,加个立刀旁俨然完全和酒器无关,但世事多舛,难保不会误中副车,说不定真有福同享的好事在眼前。

再怎么说,要学密宗找明妃双修来一年赚房赚车我是不够道行的。所以乖乖陪孩子在家上课,密切留意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再作打算。

这样想,虽不算开心,也不至于伤心的。

摄影:周嘉惠(马来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