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网上说这出自奥地利心理学家阿尔弗雷德·阿德勒,但找不到权威的出处。虽然如此,这话还是体现了童年对个人的影响。在我看过所有的电影中,有部电影触动了无数灵魂,也是当年就读心理学本科,学习辅导时,讲师交代观看的《心灵捕手》(Good Will Hunting)。
拍摄于1997年的《心灵捕手》由格斯·范桑特(Gus Van Sant)导演,马特·戴蒙(Matt Demon)、罗·宾威廉斯(Robin Williams)和本·阿弗莱克(Ben Affleck)领衔主演。电影讲述任教于麻省理工学院数学系的菲尔兹数学奖的得主吉拉德·蓝波教授出了非常难的数学题,却被人轻松破解。机缘巧合下,发现解题者是位年轻但叛逆不羁的清洁工威尔。因为打架滋事,蓝波以“一起解数学题”和“看心理医生”的两个条件帮威尔保释出来。气走了几位心理医生后,威尔在心理学教授西恩的帮助下渐渐放开因童年阴影而建立的心房,开始面对自我,勇于追寻自己要的人际关系、爱情和人生。
除了无法建立正常的依附关系之外,他也因为悲惨的童年,非常害怕被亲近的人抛下,像是他的女友蜜妮。他把爱他或关心他的人推开,所以他就不需要面对被抛弃的痛苦(Fear of abandonment)。对他来说,解决这情况的“最好”方式,就是先把亲近的人推开,这也是为什么在电影里当蜜妮邀请他一起去加利福尼亚州时,他选择和对方分手,不愿进入下一阶段,剧中他说蜜妮可能会后悔,可能他们在加利福尼亚州之后她会发现他的不好,所以他不要去,争执中,蜜妮也点出了他的情况,她说:“你害怕我,你害怕我不会给予你同等的爱。”
个人出身体现的“群体性”是性别、种族、民族之外的一个无法选择的却经常被忽视的个体属性。原生国籍、原生社会、原生家族带来的“原罪”与肤色性别一样与生俱来,难以更改。一国之内,它表现为司空见惯的地域歧视。比如我们固然可以不断提醒自己“上海人并不总是斤斤计较”,“东北人并不总是蛮横无理”,“山东人并不总是歧视女性”,但当这样的成见与现实遭遇吻合时,人们总是不禁暗叹:“不愧是**人。”当然这样的歧视对于上海的伤害远不如其之于河南新疆这样的相对落后地方,毕竟有钱人常常对歧视有更强的免疫力。对某个群体的偏见走出国门,它就是符合大众心理却政治不正确的国籍出身歧视。例如,世界舆论场多少存在着一种对于社会主义国家出身的成见,出身于中国或者俄罗斯的人们多少都有一些“国籍羞愧”,因为他们的出生国长期隔绝于占主流话语权的西方世界之外,且处于相对贫困的一侧。同样是华人,一个中国大陆出身的人,就与非大陆体系的有格格不入之感。一个福建人与数千公里之外的东北人的共同之处也许大大超过与他一水之隔的台湾人;而这个台湾人或许对美国华人也比对他的福建邻居更亲近。矫枉过正之后,来自这些被歧视国家的移民中则出现了“皈依者狂热”(Zeal of the convert)的现象,即努力与自己的出身切割以向移民国证明自身的忠诚,这进一步加剧了既有的“模范少数族裔”(model minority)的刻板印象。这都是出身原罪带来的负面影响,甚至延续到移民二代三代而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