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星期携琴与数友联袂访一脑卒中的老同学。他两度中风后,卧病在床,口不能言,庆幸右手还灵活,可以写字。这是我在他病后第二次看望这年届知天命的朋友,以前一起上课的时候他总是把录音笔放到老师案前,这次一方面除了庆生,另外也想追寻他多年录音的下落。
同行的几位虽然说都上过同一课程,但年龄悬殊,从四十多到六十多都有,那是因为上的是成年人课程,更确切的说是当时廿年前,前古晋国会议员沈观仰办的西方哲学班。几位朋友见我带了一床六尺长的七弦琴,问起如何学习,跟谁学琴。答曰看书自学,于是就谈起无师自通,然后问题转到苏格拉底的哲学老师。
我记得沈先生——他曾说过老师这个称呼好像很权威——曾告诫我们不要在外面认作是他徒弟,如今回想,或许是先生好意,不愿我们惹上麻烦吧?而不是他愧有我们这班不成器的学生。虽然有点《西游记》里菩提老祖敲孙悟空头的意思,但这只是我放在心里的感觉。
查徒弟一词,网上资料说是出自晚唐诗僧齐己的《自遣》,我又望“弟子”的方向,查到去《论语.雍也》。教识徒弟冇师父,这弟不工整的对兄,却像乱了纲常,岂不大件事?但我们用得甘之如饴,可见约定俗成的力量。
好吧,谨从师训,不认作徒弟,那认作学生吧。毕竟他有认作是他政治上的徒弟的,大概够他麻烦的。
看访翌日,朋友的弟弟带来消息,找到写有“哲学课”的录音卡带。哎,这次第,要找一个可用的卡带播放机也要费一番周折呢。
为了听听先生昔日讲课内容,或许哪位大德能出手相助,待到把磁带转成数码放到云端共享,岂不是也是一桩美事?
或者指点一下,破除迷津,那我喊一声师父,大概不会惹上麻烦吧?
- 附图说明:哲学班,摄于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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