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个人小时候都会有梦想,希望长大后能成为一名受人尊重,服务人群的……,当然我也不例外。为了这个梦想,我可是花了不少的努力呢!先让小弟卖个关子,且看下去。
小时候的我,是个乡下的野孩子,特别的好玩。下雨天,更是我们在外戏耍的最佳时间。记得五岁那年,雨后回家的我已有些许着凉,怎知母亲见我全身脏兮兮的样子,猛把一勺勺冰冷的井水往我身上冲。结果,我倒是没发烧,却得了严重的感冒。当时的乡下人,第一时间总会是去采摘一些药草回来煲。有效吗?当然是让病情更严重了。第二步,父亲就去买了一些成药(忘了是高佬寿咳药水还是海底椰止咳露),希望喝了就会好起来。谁知,这一次不灵验了;父母只好带我去看中医(只因他们比较相信中医)。喝了几天又苦又涩的中药后,半夜睡觉的我会咳得像僵尸一样弹起身来,甚至开始咳出血块。父母这次才慌了手脚,忙带我去看政府的诊疗所医生。只可惜病情一点起色都没有,结果我在大半年内看遍了整个芙蓉所有出名的专科医生。
看官们,喝下了无数中药、西药、民间偏方,甚至是符水的我,病情不但没有任何好转,有些医生还诊断我已患上了肺病,很难治好了。就在这时,有邻居介绍我们去看一名叫“马来鸡”的中医。付了三块红包钱后(诊断费,当年两毛钱就能在村口吃一碗干捞肉碎老鼠粉了),老中医一把脉,顿时喝问母亲:“怎么这样迟才来?”买了三帖药(约五十大元),回家煎了服下后,那一晚是我生病后的第一晚好眠。就这样,持续地看了约二十次,身体才慢慢恢复过来。后期,我还服用了约二十片的燕窝(恰好叔叔在砂朥越工作,帮忙买了一片二十元的燕窝)。印象很深刻的是有一次看病后下大雨,母亲向中药铺讨了一个红塑料袋套在我头上后,就在倾盆大雨中,奋力地踏着脚车,载我回家。(为何不等雨停后才走?到今天,我都不敢问母亲,只因谁不知穷人家总有不得不赶路的原因?)那时还小的我,心里就想为什么穷人生病这么困难呢?就在那一刻,我决心长大后要当一名悬壶济世的良医。
从此以后,我身边的小动物就遭殃了。壁虎、蟑螂、蟋蟀、蚱蜢、青蛙、小鱼、小蛇…… 都被我捉来解剖,练习当一名外科医生,工具则是当年10仙一把的锋利小折合刀片。过后,我向奶奶学习如何缝线,常拿着一些碎布练习。听说当一名医生,手得非常稳定;于是,我又常持着一只长棍尾端,练习手的定力。就这样,渐渐长大的我,依然坚持梦想;会把报纸上刊登的医药知识剪贴起来,还会在书展买下一些基本的医药书本。在中三那年的政府考试考获不错的成绩,获取了大众银行颁发的奖学金,更是让我觉得离当医生的梦想又进了一大步!中五毕业后所获得工大机械电子工程系,也被我拒绝了。当时的我毅然投入中六课程,梦想毕业后能在本地大学修读医学系。
很快地,残酷的大马实况就掴醒了我。虽然考获86分(满分是90分),但却被派到国民大学修读食品与营养系。在极力的争取下,我们获得了当年刚刚设立医学系的农大所提出的额外面试。谁知,当年的评审对着我们这些毛头小子说:“这些医学系的位子是保留给马来人土著的。你们为什么不去新大?以你们的成绩,新大会对你们展开最热烈的拥抱。”(这么多年了,还对这句话耿耿于怀,已过不惑之年的我,为何还是做不到放下呢?当年获取好成绩的同伴,今天大部分都成了新加坡公民了。)当然,我们也申请了新大,只是小弟只获得了药剂系的录取和贷学金。生活费呢?为了不加重家里的负担,我也把录取信撕掉了。私立大学?当然更不敢妄想了。我只好回到现实乖乖地到国大去报到。
在上课的第一天,我就认识了同样是经过STPM而被录取的两位马来女同学。谁知,两个星期后,她俩却消失了。打听之下,原来她俩被保送去外国读医科。考获40分的,被送去印尼大学;另一位获得较高的分数,42分,竟然被保送去伦敦帝国学院就读医科!?
各位,我的梦醒了!你呢?
后记:
付出许多努力后,虽然没当成医生,但却获取了基本的医药常识。剪贴的医学资料也让母亲提早发现红斑性狼疮的病症而得到了良好的医治,所以小弟无悔了。
此后的我,总是对大马社会不公的新闻较敏感,比如MARA每年都会以天文数字的奖学金送8万个马来人土著到美国大学深造(约五年前,前任巫统总秘书,安努亚慕沙在星洲日报上提到的)。前任的副首相,慕沙希旦,更曾表示大马政府很清楚许多马来子弟不能在外国大学毕业,但政府认为只要有1个百分比的马来人学成归国就行了。(试想想,被保送到欧洲、澳洲、印尼、中东国家的土著人数呢?)
最近,两度任相的马哈迪所提出的筷子论以及闹得沸沸扬扬的售卖啤酒事件,显示大马的种族主义及宗教主义依然大肆横行。因此,身为大马子民的我们,更得丢掉旧有的分别心,唾弃黑心政客们的玩弄把戏,真心地以马来西亚人为己任;大马团结一家之梦想,才有望成真!
- 摄影:李嘉永(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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