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繁星闪烁着——
深蓝的天空,
何曾听得见他们对语?
沉默中,
微光里,
他们深深地互相颂赞了。
父亲的小书桌上搁着一本绿色封面书页都已发黄的本子,那时识字不多的我,还识得“冰心”这两个字,所以翻开内页,对里头字数不多的诗集充满好奇。几乎每天晚上,我会捧着那本书,自个儿念呀念,碰见不会念的字便跑去问父亲,所以短短一首诗有时就多了几个“注音” 提示自己这个字怎么读,像“繁星”的“繁”底下就写了个“反”,“沉默”底下则是“成mo”。
年龄稍长些,在学校图书馆无意中发现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也许正值情窦初开时期,我特想了解徐志摩的生平、诗集,喜欢他诗歌的表达方式,喜欢他的诗情画意……偶尔,我也有创作诗歌的雅兴,不过也仅限于自家日记簿内自娱自乐。
高中时,我参加了学校举办的第一届“中学生诗歌营”,那时邀请了马来西亚知名的一些诗人或作家来助阵,如:游川、温任平、傅承得等。在营中听诗歌朗诵、尝试诗歌创作、听文人点评诗歌……印象比较深刻的是游川的《海》——
人要有大海的胸怀
才好看海
看潮汐涨落
受太阴的支配
看汹涌的波涛
受海岸的限制
人们從大海
要去了那么多
海还是海
潮汐依旧涨落
记得这首诗当时还有位文人(忘了是谁)配乐吟唱,那低沉沙哑的声音予人一点人生沧桑感却又不失其霸气!后来,我每回到海边都会想起这首诗,再次细细咀嚼它的“味道”。
年龄再长些,我已认识到诗歌不仅说说风花雪月的东西罢了,有者以诗讽刺政治、弹论时事、感叹人生、观察事物的变化……精简的短句,却又要优美到味,诚如蒋勋在《留十八分钟给自己》里提及:“人若是可能在一天內预留十八分钟给一首诗;在一年內保留十八分钟给一首诗;在一生之中安排十八分钟给一首诗,或许,诗将成为生命的救赎。”的确,读诗、听(诗)歌,是否曾有过那么一首诗走进你的心坎、抚慰了你的灵魂呢?
摄影:周嘉惠(马来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