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去找给你。”一会儿,“找到了,在《大学》里。”
“说来听听。”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这算是什么定义?这是说给皇上听的,皇上也拿来蒙骗百姓的东西。”
“炎黄子孙就是相信这点,当了皇上的奴才,一当就是2千年,现在还流着热热的奴才血。”
“炎黄子孙还爱慕皇上吗?”
“怎不爱慕?去天安门看,你就有答案。”
“是啊,好大,大得惊人。人物脸上还微微笑,仁慈啊!”
“他被誉为中国人的明灯,因为他及他所创建的党,炎黄子孙才有今天的成就。”
“什么成就?老毛在位时,多少人栽在他手里?文化大革命,少说也五百万,也有人说是千万人因他而丢命。”
“嘘…,往钱看!不…,往前看!”
“八九年的六四学生民主运动,中共用坦克、机关枪横扫清场,躺在医院的学生死尸,堆积如山!”
“嘘,别说得那么大声,现在的中国,经济一片大好,靠它吃饭的人可真多。别说中国人,即便是海外华人,很多都是挺中共的。很多人都同意说,是当时的学生天真,相信鬼佬的什么公平、自由、民主鸟论。幸好中共智慧处理,牺牲三两只小猫,换来今天的一片安宁与繁荣。”
“三几只小猫死亡人数,你相信?”
“极权国家的官方数据,我怎会相信?”
“别离题,给我善的定义。”
“柏拉图的不错。”
“请说。”
“柏拉图认为人在出生前就拥有了善及美、正直等知识,如果他没有这种知识,那不过只是他遗忘了,可以透过学习而重新掌握。”
“他确实曾经如此说过。”
“柏拉图口中的善,是绝对实体的善,不是形式的善。形式的善是绝对实体的善的摹本。”
“你谈到哲学去了。”
“柏拉图就是这样的推论与辩证,除了绝对实体的善,人类有个绝对实体的灵魂、绝对实体的神的存在。看得见的东西,是形式的东西,是实体的摹本,它是假的。看不见的,才是真的。”
“好玄啊!”
“人死后,他的灵魂就离开身体。这永远不变、永远存在的灵魂,飘啊飘,有可能飘到善的和智慧的神的前面。”
“神来了。”
“是。神是存在的、永恒的、绝对的。”
“说了这么多,好像还没进入我想要知道的那部分。”
“你是想知道,到底怎样的善举,才能符合人类的需要?或者,怎样的善举,才能促进人类幸福,是吗?”
“对啊!”
“那,我们就要进入阿里士多德对善的解说,才不会有那么多飘渺的感觉。”
“为什么?”
“阿里士多德没有否定形式的东西。他很务实的认为,人类的一切技术、规划、实践和抉择,都以某种善为目标。他将这种知识归类为政治学,而这类知识和行为所能达到的顶点,就是幸福。”
“阿里士多德的哲学,对中世纪的宗教影响至深,而罗马巧妙利用宗教达到它的政治目的,为欧洲带来的是灾难多过幸福。你怎么说?”
“是的,柏拉图与阿里士多德是古希腊哲学泰斗,影响巨大,却不能指望他们就能为人类提供人生答案。他们的看法,与其说是答案,不如说是较好的参考意见。”
“还有别的哲学家的意见可供参考?”
“尼采。”
“洗耳恭听。”
“他把之前所有哲学家对善的价值界说,都给推翻。”
“他对善的定义是什么?”
“所有促进人的强力感、强力意志、强力本身的东西。”
“造成人类软弱的东西,就是恶,就要消灭?”
“对!”
“比如?”
“上帝。”
“怎么说?”
“尼采认为基督教让统治者变得腐败,腐败的统治者把人们变成软弱的同情者。他认为爱的原则就是;促使腐败者和软弱者灭绝。”
“尼采的意思,是要人人变得强悍,变得有效率,追求生命的价值,保证自己的未来,而基督徒就是软弱、柔顺得像病态的动物人?”
“尼采如此的‘善意’,对欧洲,尤其德国本身有何影响?”
“今天的德国已经很少人会去相信神的存在,他们更相信人必须靠自身的能力和努力去创造一个好的人生。在人人不断自我超越,成为‘超人’的状况下,一个好的社会和好的国家才会出现 。”
“你想要表达什么?”
“生活上,个人的善意和善举固然重要,但在政治上要求一个好政府更加重要。恶政府的各种恶政策让每个人都成为受害者。人祸天灾发生后,恶政府往往推卸责任或处理不力,人们只好承担后果,私底下互相扶持来自救。当人民都是‘弱者’的时候,天灾人祸出现时,我们能期望多少个英雄人物的出现来打救?来让你对他感恩报德?恶政之所有当道,只因人人都软弱。软弱的人需要别人的同情,软弱的人也仿佛特别有同情心。我还是倾向于要求一个好政府,多过要求人人去行善。”
(照片由作者提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