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就读预备班那一年正式与眼镜结缘。
她本来就不算太专心上课的学生,所以喜欢坐在课室后靠窗的座位,让她容易放空发白日梦。后来她发现看老师写在黑板上的字很模糊,去了检验视力,才发现自己近视了。
偏偏她不那么喜欢戴眼镜。不看黑板时,她就摘下眼镜。就连骑脚车上学或回家,也不戴眼镜。回家路上会经过一个斜坡,有一次就因为没看见一个大坑洞,骑脚车冲下斜坡时撞进了坑洞,让她摔了一大跤,左手肘和膝盖上20几年后仍留着当年受伤痊愈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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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希望近视加深。如果近视度数加深,她就得换副眼镜。那可不便宜啊。
她的近视不算太深,多年来维持在200度左右。当时她的工作不需要经常使用电脑,用的是最基本打电话功能的诺基亚手机。
后来,她转换了工作,朝九晚五都得对着电脑荧幕。平时阅读可以不靠眼镜,但对着电脑荧幕时,她不得不戴上眼镜。办公室里的冷气大得寒气逼人,她敲打着电脑键盘的手指冰冷得快打不出字。她逃离办公室到楼梯间透透气,从寒冷的室内即刻到闷热的楼梯间,她的眼镜片顿时蒙上一层雾。
办公室内干冷的空气,加上长时间对着电脑,她的近视度数不知不觉上升到近400度。
她这才注重眼睛的保养:眼睛太干涩时滴眼药水、提醒自己随时眨眨眼睛、做一些眼部运动、减少追剧、多看远处绿色植物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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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工作需求,她开始使用智能手机。由于智能手机十分方便,她闲来无事便取出手机滑一滑。不到三年,她发现眼睛越来越容易疲倦,看近在眼前的东西时也会“视而不见”。
她知道自己已到了老花的岁数,特地网购了一个放大镜来看文件上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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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视让她感到生活上有诸多不便之处。她羡慕没有患上近视的人。
她不希望孩子们年纪小小便与眼镜扯上关系,所以,她极力限制孩子们看电视、使用电脑和玩手机的时间。她知道这些电子产品对孩子的视力是极大的伤害,然而,孩子们才不理这些,他们这个年龄只想要快乐,他们会因为观看卡通、玩手机的时间减少而哭闹起来。
她并不愿意成为冷酷的家长,她折衷要求他们在屋前玩滑板,或者在屋内阅读课外书。
新冠疫情期间,因为行管令的关系,孩子们哪都不能去,更别说出门上学,只好在家上网课。孩子们并不排斥上网课,因为大多网课既能让他们生动学习,还设计了好玩有趣的游戏让他们玩。
孩子们数小时近距离对着电脑、Ipad和手机荧幕,上了一堂又一堂的网课,不时听他们传出快乐的学习笑声。
她深感无奈,她不能因为自己的执著而剥夺了孩子们使用电子产品学习的权利,只是不知道这个久久不见终结的疫情,会让多少孩子提早成为了近视小孩。
摄影:驴子(马来西亚)
主题:克制·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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