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我不会抱婴孩。软绵绵的一块肉,怕一不小心会折到孩子的颈项。见到婴儿,我只能手足无措的陪笑,既尴尬又不安。
行动管制的第三十三天,今天中午十二时半得下去guard house。四月二日新加坡的口罩速递,下落不明。乾耀兄周一的速递,我没收到。他今天特别嘱咐他的朋友周先生,紧急送过来口罩。我与乾耀兄,仅在诗社会员大会上见过一次面。我与周先生飞快的讨论五十肩,与他在网上的读书会,他们正在讨论卡缪的《瘟疫》。我们谈了六分钟。他送给我六块米皂。
我正要上楼,舍电梯而走楼梯。一位妇女与我在楼梯转角处碰面。她抱着一岁大的婴儿,孩子对着我笑,小手伸向我,我没戴口罩,没戴手套,可能是个病毒载体,我只能闪避。他抓紧我右边的衣袖不放。电光火石的一刻,我几乎掉泪,一个全无赤子之心的男人,活在这世上大半个世纪,不知赤子童心为何物,遽而受此冲击,一时不知如何自处。他紧抓我的动作,让我顿悟婴幼与我有宿缘,他看我的眸光,照亮我内在沉睡濒危的灵魂。
编按:温先生误会了,我送的是苦楝精油皂。理论上苦楝(Neem)杀菌,精油灭病毒,在这段时期应该很实用。读者们有兴趣的话可以电邮(xuewenji.my@gmail.com)联络,我也可以送,不过限于行动管制,手工皂暂时只能送给吉隆坡蕉赖区的读者。存货有限,先到先得。
世事真奇妙,在下约了几次景仰的温先生皆不得相见,但周先生却在机缘巧合之下见到温先生,还慷慨送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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